半晌后,青鸟方低眉扎眼的轻声道:“是青鸟痴迷了。”
墨客“呵呵”一笑,将青鸟斟的一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逗你呢,我如何会让你步我的后尘。”
歌女这时又正唱到“何求”处,只听墨客的轻吟随歌远远传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青鸟摇了点头。
“我竟然觉得那孩子早夭。”墨客烦恼道,“我早应当想到的,若早点杀了他,也早断了她对他的念想。”
墨客点点头。
青鸟点了点头,悄悄问道:“阿爷,你若见到她会如何?”
青鸟一顿,笑容收敛起来,“阿爷,”她难堪的说,“请恕青鸟不孝,青鸟,不能跟您归去。”
江城子昂首,见郭公子穿戴打满补丁的衣服,抱着一葫芦酒,正躺在雕栏上。
酒楼温馨下来,唯有歌女已经在轻柔的唱着《黍离》,一遍又一遍,“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缓缓流在人的心头。
墨客一笑,摇点头,“现在是她在找我。”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青鸟嘟囔着,俄然笑了,阿爷将统统的答案都放在这句话中了。
半晌后,青鸟问道:“阿爷是如何晓得宁缺就是苏词的?”
“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再问?”郭公子说,“何况人生活着,如白驹过隙,是非成败转头空,又有甚么是值得的呢?”
“他便是她的儿子,又是带剑者儿子,还长鱼药王谷。”青鸟道,“若再有南山书院支撑,江湖之大,谁是他的敌手?”
墨客捶打着伤腿,感喟道:“贤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我若早有你这般贯穿,又何至于此。”
贤人不死,悍贼不止。
“你把苏幕遮杀了。”青鸟站起家子来,冲动道。
青鸟不解。
墨客沉默,半晌火线重重的道:“鸟儿,莫忘了,你是汉人,也莫忘了,太上宫的教诲!”
久久不语后,青鸟感喟道:“走吧,我已不是本来的青鸟。偶然候情真的会令人猖獗,让你健忘统统曾坚信的东西。”
“江湖上知宁缺之名的人未几,唯有太上宫与那些游侠儿。晓得宁缺就是苏词的更是寥寥。”墨客说,“我晓得能苏词就是宁缺,也是她奉告我的。”
“值得吗?”青鸟头也不回的问。
若苏幕遮不出谷,您又如何晓得他是宁缺儿子呢,又如何晓得宁缺已死?这些只是青鸟心中所想,万不敢说出来。
墨客站起家,淡淡道:“我尊敬你的挑选,也但愿你能过的更好。但记着,不要成为你曾经讨厌的人,这个天下没有人能替别人做主。”
青鸟坐下,苦笑道:“阿爷,莫忘了我现在是燕国王后。苏幕遮若死了,宁缺下的这盘棋就满盘皆输了。”
“那她为何找阿爷?”青鸟持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