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遮身子还未从脱力中规复过来，闻言颤巍巍的下了软榻，移步到了火盆前。
少刻，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老仆吕直领着顾长安径直走了出去。
连山掌掌力天下无双，内力耗损甚巨，唯有以药王谷《太素心经》内力为支撑才气使将出来。然十三层的“太素心法”，苏慕遮现在才练到三层，三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苏慕遮未推测这浪荡子另有如此悲天悯人一幕，抬眉问道：“此话怎讲？”
“当真？”苏慕遮倒未推测顾长安如此张狂，公然不负疯子之名。
“雪灾对不事农耕的北魏、燕国游牧民族风险最大。来年雪一化，饿疯了的狼崽子们免不了要南下劫夺我中原大地。”卫书说。
对此，别的三大师族有些看不过眼去，平时对卫家多有架空。北疆防务一向由卫司空卖力，增加兵马粮秣之事，其他三家天然不承诺。是以苏慕遮能帮手，卫书便已满足了，也未再有过量要求。
卫书一怔，心下不由地推断苏慕遮此言是何意。半晌后，才慎重回道：“约有半成摆布，大部分为文官，抡才大会中能选出来的武学妙手并未几。”
“对不住，对不住。”顾长安伸手告罪，要与他擦拭。何如他伸出的肮脏衣袖比茶水还吓人，卫书忙退后三步，苦笑对苏慕遮说：“王爷哎，说话喘口气再说啊。”
“我朝与北魏之间尚隔燕国，怎会有兵锋之扰？倒是那燕国值得防备。”苏慕遮说道。
卫书闻言舒了一口气。
“王爷此言差矣。”卫书说道：“北魏对燕国马队多有顾忌。然来去如风的北魏铁骑对我朝北疆将士而言，倒是追不上，打不得的存在。坚壁清野夙来是燕国对于北魏的绝招，后秦有函谷关和长城的仰仗，届时北魏在燕国抢不到粮食，便只要到我朝北疆城池劫夺了。”
现在天下不决，恰是用兵之时，天然卫家在朝中职位颇高，可谓是苏家皇室的左膀右臂。
顾长安也是连连苦笑，道：“王爷，您这是要顾疯子去送命啊。”
苏慕遮沉吟一番，问道：“这是卫司空托你对我说的吧？”
简朴论述了一下昨晚遭受，苏慕遮转而问道：“抡才大会之事你知多少？”
肮脏，还是肮脏，若无墨客傲骨，当真如乞丐普通。难以设想如许一名肮脏墨客在坊间备受追捧。
“没有我编排不了的。”
顾长安也在打量面前平空冒出来的王爷。浅显，非常浅显，扔到大街上估计很少有人会认出他是位王爷。如此，顾长安打心底里有些佩服昨晚刺杀苏慕遮的刺客了，也不知他如何锁定目标的。
昨晚在画舫入耳到建康四大书院要停止抡才大会后，苏慕遮便上了心，卫书卫家亦是四大师族一员，想来对这件事情是有所体味的。
“编排迦南流肮脏泼才，非人所生？
“北疆的兵将百姓怕是要遭殃了。”卫书感慨一声。
“噗”，顾长安一口茶喷了出来，坐在他劈面的卫书一时不防遭了殃。
“顾长安见过王爷。”来人微微拱手。
窗外雪愈下愈大，卫书站在暖阁上了望远处，全部建康城都覆盖在了碎琼乱玉之下。
“是吗？”苏慕遮斜倚在软榻上，神采稳定。
“免礼。”苏慕遮站起家子来，回礼请顾长安坐下，待下人上茶后，方问道：“坊间传言顾长安最善戏曲创作，不知真假，本日特请顾兄过来，让本王赏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