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迷惑,问道:“王爷这弊端在幼龄懵懂时便有的。”
苏幕遮得寸进尺的将头枕在了叶秋荻腿上,偷偷抬眼,见她神采如常,不由地心中一喜。闭上眼,闻着淡淡的暗香,想享用这机遇可贵的半晌温存,不知怎的,睡意很快袭来,不一会儿便酣然入梦了。
叶秋荻低头打量苏幕遮,见他神采安然,呼吸均匀,如何也不像是就寝浅的人。
“唉,疼疼。”苏幕遮抓住叶秋荻手趁机将耳朵救了出来,却没放手,道:“我誓,只对你说过。”
零琐细碎的光斑随轻风拂动,偶尔腾跃到叶秋荻葱白的手指上,勾引着苏幕遮忍不住伸脱手指去碰,却被叶秋荻拍掉了。
“好了,好了。”苏幕遮挫败道:“晓得你武功比我短长一些,也不消整天夸耀吧。”
“蜜斯,我们该回府了。”漱玉轻声道。
“我想,我晓得他为何夜不能寐了。”叶秋荻说道。
其别人都歇息去了,唯有苏幕遮与叶秋荻闲坐在林间的竹亭里。
“王爷很少睡如此长时候的。”漱玉也不知是对叶秋荻还是对苏幕遮说。
“练功。”苏幕遮坐直身子,对劲的将漱玉发起的练功体例说了,道:“待我神功初成,将这漆面震出剑纹后再送于你。到时与那些数百年的古琴比拟,必然能以假乱真。”
竹林喧闹,偶有鸟雀回巢,伴着轻风,打落竹叶。
“凤求凰,如何?”苏幕遮兴趣颇高的坐直身子,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叶秋荻走近,坐在他头前,抓起他手掌。
“心有所惧而夜不能寐。”叶秋荻为他整了整衣领。
她顺手抓起一块还算无形的边角料随便一抚,扔给了苏幕遮。苏幕遮接过,见先前还整齐一块的木料,此时已经有了裂纹,端口如天然裂开普通,锋芒如剑。
叶秋荻不知从那边取出一本书来,随便翻看着,不时低头打量苏幕遮,见他安然澹泊地睡相,忽地对他就寝浅有了一些计算。仿佛为了考证叶秋荻心中所想,一向到夕照西斜,苏幕遮也未醒来。
“啊。”漱玉一声惊奇,忙掩口,但苏幕遮已经是被惊醒了。
琴是由公羊先生弟子送来的,生漆初上不久,未干,略有些潮湿。
“只是一些吗?”叶秋荻鼓起嘴,不满地瞪着他。
“行啊,小苏子,嘴越来越甜了,跟谁学的?”叶秋荻左手抓着苏幕遮耳朵,嘲笑道。
“啊,哦。”苏幕遮面不改色的放开,昂首望望天,干巴巴得转移话题道:“阳光温暖,晒太阳睡懒觉正合适。”说着,苏幕遮走到竹亭围栏的长条坐凳上,迎着阳光躺下,感喟一声:“可惜就是睡不着。”
苏幕遮忙转移话题,指着琴道:“琴虽临时分歧用,我们也得给它个名字吧。”
“为何?”这句话是苏幕遮问的,他坐起来伸了伸懒腰,感到前所未有的清爽与温馨,恰好听到,是以随口一问。
漱玉领着薏米进了竹林,沿着羊肠小道向竹亭走来。远远见苏幕遮躺在叶秋荻腿上酣然入眠,不由地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的走进了竹亭,满脸的惊奇。
叶秋荻此时已在白云书内室内换了一身红色直领长袍,头简朴挽了髻,披在身后,虽不露真容,却换成了耐看的模样。她伸手重操琴案上髹褐黑两色的新琴,“叮咚”两声,声音清脆,在竹林间格外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