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得上风的迦难留口中念着踏前三步,行过之处踩透船面,留下足迹般的洞。
苏幕遮略惊,掐指算来,迦难留刚及半百,一头青丝却已变白发。
迦难留内力之澎湃现在一览无余,如同一座大山耸峙在苏幕遮面前。
只是他见不到,苏幕遮也不重视,叶大蜜斯正坐中间大船桅杆的横木上,迎着夕阳翘着腿,手里捧一坛酒悠然饮着。
久旱逢甘露。
更让他不测的是,苏幕遮刀刀之间不成章法,随便之至,信手拈来,离开了刀法的桎梏,
在指模只要三掌间隔时,苏幕遮眸子中精光一闪,青狐刀刀芒暴涨,掠向迦难留胸口。
迦难留低头看去,胸口上的僧袍被划开,一刀浅浅的伤口呈一线,血正在衣衿上晕染出来。
一刀不成,一刀再出,苏幕遮青狐刀涓滴不见停滞,仿若数之不尽的招数藏在了他脑海里正迫不及待涌出来,一丝担搁也容不得。
顷刻间,苏幕遮的长发披垂开来,被湖面上的风吹动,陡添一股霸气,少了一股少年气。
但他额头还是被木板掠过,内力所不及之处,被木屑扎在身上。
湖风吹拂,将苏幕遮的乱发吹到脑后。
他沉下心来,摩挲着青狐刀柄,强自让本身回到阿谁午后,阿谁刚回到建康的午后。
叶秋荻也站起了身子,手中干将被捏在手中。
船面上夕阳残照,落在苏幕遮的肩头,额头和唇角,镀上一层佛金。
不然,即使他掀出再大风波,也会坏在这小子手里。不是因为苏幕遮更聪明,而是因为他背后站着药王谷和南山书院。
话音刚落,狐鸣吼怒而过,伴着苏幕遮的身影向迦难留杀去。
迦难留这招掷刀之法当真出其不料,苏幕遮中招一次后已有所防备,但仍然有些狼狈,被戒刀削掉了束发冠带。
他握紧了青狐刀,对迦难留冷冷道:“现在是你了。”
迦难留笑道:“只因它将彼之力化作吾之力,汝之力越强,回击之力越强。”
“佛祖趺坐菩提树下四十八天得悟正果,不动如山恰是其一。”
迦难留阴沉着脸看苏幕遮,料不到他的刀气竟破开“不动如山印”的澎湃内力,伤到了他胸部。
太素之力化作溪流,浸润着苏幕遮的身材。
顷刻间已退到三尺以外,胸口却还是一凉。
太素内力在体内欢唱着,从苏幕遮挥动的左手掌跃出,将劈面而来的木屑吹落。
他曾抓住,但又让它逃脱了。
他的头发很直,这一点让一样披头披发的苏幕遮自行惭秽。
苏幕遮看着他胸前伤口,“当然。”
处于刀光中间的迦难留抬眉惊奇的看苏幕遮,他感遭到苏幕遮一刀比一刀强,正在不竭的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