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没有,狗眼多得是。”
这句话恰是何步平说的第一句话。
“我本来就不在乎你啊。”
“我是在逗他,以是不在乎啊。”
叶秋荻手中筷子一抬,又夹住了幡杆儿。
在苏幕遮与何步平唇枪舌剑时,叶秋荻一向紧着眉,她不悦道:“若不跟你走呢?”
“叛变朋友,是为不义,违背誓词,是为不信。”苏幕遮坐下,把玩动手上的酒盏,“背后使宵小伎俩,更不是君子所为。”
“呵呵,”何步平不怒反笑,“莫说狗眼,猪眸子子也行,你的眸子子我也不挑,只要能让我双眼复明,我便放过你们。”
苏幕遮在建康东郊雪亭时,曾在青衣门刀疤汉的身上用过,一脱手便挑断了他的手筋。
何步平将酒盏又推开了,“好笑,这双眼你如何还?”
叶秋荻立知不对,左手立掌在膻中穴处虚拍一掌,只听“啪”的一声,平空响起一对掌声,掌风将叶秋荻发梢也吹动了。
叶秋荻也不慢,手中筷子一伸,已经将幡杆儿夹住了。
矮男人手上顿时一麻,匕首刀尖旋即被苏幕遮握在了手中,他捏着刀尖,刃口在矮男人手腕一抹,顿时血流如注。
“甚么天下第一毒娘,徒有浮名。”她不屑的又饮一口,“加到酒里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感谢,这是我人生信条。”何步平笑着更加驯良了,“自我双眼一片乌黑,不见万物以来,虚空总闪现着叶女人一双秋眸。她是那么美,让我如痴如醉,为之痴狂。这些年来,我驻颜有术,不但为熬死叶老头,也为获得这双眼,得以重见天日,乃至成为这人间至尊。”
矮男人愣住了,看向何步平。
“这可难为我了。”苏幕遮又饮一杯酒,“双眼尚在时,你就是瞎的,现在想要复明,怕不能换眼,得换心才成。”
这,怎能不让他震惊!
他身边又瘦又矮的男人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来,走近苏幕遮。
何步平神采已经阴沉下来,“脱手!”
何步平耳力甚强,一听不对,手中乌黑发亮的算命幡幡杆儿已向苏幕遮点去。
“世人言师父三分正七分邪,身为好友,你深知他的底线冲犯不得,为制止师父被斩草除根,一绝后患,你自作聪明,自刺双眼,撤销他的迷惑。”苏幕遮身子趴到何步平耳边,“自称闭关潜修,发誓再不出庙门,那天师道又是如安在蜀地杀巫而起,渐成气候,让蜀王李绎也不敢小觑的?”
他这一掌起首以幡杆儿平空击出,是为出其不料;掌力方向又游走不定,击打之处并非杖所指之处。
“那你是在乎咯?”苏幕遮当真点点头,转头对矮男人说,“你脱手吧。”
他扭头,朝着叶秋荻的方向,“叶女人,放宽解,我只是来讨回本身双眼的,只要你跟我走,谁都不会死。”
“不错!”何步平笑着点头,“恰是软筋散,不过是天下第一毒娘白相思配的加料十香软筋散,无色无香有趣,中毒者满身筋骨酸软,没法利用内力,即便配制之人也无解药。现在你有没有感遭到浑身有力?”
叶秋荻一笑,“甚么十香软筋散,不过是加了马钱子,一品红几味毒药罢了,解它有何难?”
“不错嘛,擒特长的工夫竟然式微下。”叶秋荻又饮一口酒。
“呵呵。”何步平笑着点头,“本想不冒昧才子,用高雅手腕处理题目的,可惜我藐视了二位,既然如此,只能获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