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了马,进了村庄,见村里火食寥寥,只遇见一两位白叟。叶秋荻问道:“阿婆,我见村庄里房屋很多,如何人却没几个?”
咬牙切齿的将这些贩子在脑中惩办后,叶大蜜斯恰好听到阿婆说这一句,忙拥戴道:“的确是憨瓜。”
白虎在前面撒欢,众女一骑绝尘,出了村庄奔长江而去。
远处的山谷,在落日下升起一团雾霭,忽明忽暗,正在沉入夜幕中。
侍女将马匹绑在院子外的柳树上,喂了盐巴、草料。
“江上粮船都要运往建康的,这伙能人不怕引来杀身之祸?”叶秋荻问。
白虎在马蹄前撒欢冲要下去,被叶秋荻唤住了。
阿婆感喟一声:“这世道就是好人亏损。这不面前摆着,这些奸商贩子啊,对,另有太守都筹办挣他钱呢。”
“唉。”
待到风雪渐停的时候,已是朝阳西斜,堪近傍晚。
她叶大蜜斯整日被谷里大小管事、白叟追着要钱,正筹办调用朔北王府钱,压榨苏幕遮的用度用作谷中开支呢。
骏马脚程快,约莫中午,叶秋荻一行人便到了江边。
来者是客,阿婆正要推让,却已经被侍女扶出来了。
村前有一方水池,塘水清澈,一村妇正披着朝霞,在塘边捶打衣服,中间卧着一只黄狗,见叶秋荻等人驱马下山来,立即站起家子“汪汪”叫了起来。
村落三面环山,一二座高矗立立的马头墙可见当年繁华,但村内断壁残垣间的白墙黛瓦,被光阴的冲刷过后的那种水墨般衬着,露着一股子的式微的味道。偶尔,另有炊烟从山窝里升起,显现这里另有人家居住。
说话间,世人已经转到了阿婆家门前。因为村庄人跑的跑,上山的上山,屋子倒空出很多,是以阿婆住的并不寒酸。
侍女听到阿婆骂苏哥儿“憨瓜”顿时乐了,憨瓜是新安郡本处所言,与傻瓜同义。
“汪汪。”委曲了一早晨的黄狗,终究爆了生机。
叶秋荻仓猝跃上前去扶住她,道:“阿婆,你没事吧?”
阿婆又打量了一眼叶秋荻身后的侍女,见除了那只白虎外,无甚可惧的,说道:“你们跟我来。”
她穿了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洗的泛白,脸上皱纹纵横,头斑白,约摸快入半百之年,是一名老阿婆。叶秋荻又打量一下村落,到处有燃烧、打砸的陈迹,明显村庄屡遭匪患,才使阿婆如此谨慎。
“阿耶。”
“老头子昨日被能人带走了。”阿婆放下衣服,听不出悲喜,或许是已经麻痹了,道:“听之前村里的二小子说,他们要去江边劫粮船,让村庄里的老弱去当夫役,到时候让每家也能分些粮食。”
幸甚,新安郡在白雪覆盖下风景极美,交叉的岭谷,屏列的山丘,富强的竹林在被白雪染上一层霜后,与竹林的绿相互融会显出青墨色,如徽墨在宣纸上勾画出来的普通。
跟着阿婆推开掩着的柴扉,刚才见了白虎再不开口的黄狗立即夹着尾巴趴到了窝里,再不出来。白虎抖抖身子,刚趾高气昂,就被叶秋荻赶到一旁也窝着去了。
阿婆指着白虎,叶秋荻忙让侍女牵了去,道:“白虎乃从小所养,已经与人靠近,不伤人,阿婆莫担忧。”
走近水池,叶秋荻下了马,徐行向前走几步,离阿婆两丈远,拱手正要说话,白虎忽地窜到了她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