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苏幕遮还是不得闲,在阁楼上与叶秋荻说着闲话时,“刷刷刷!!!”拔刀、回鞘、再拔刀,只要这一招,练起来不断。
叶秋荻停动手上行动,也是一阵不测:“没想到让他昂扬向上竟然得使激将的体例,走,我们看看去。”
苏幕遮在湖塘边肃立乃是练功中的意动,即在脑中摹拟战役场面,一举一动牵动呼应的肌肉群颤抖。
她瞥了苏幕遮一眼,道:“只但愿小苏子不是一时热血,别到时半途而废就好。”
顷刻间,一声如有若无,半真半幻的狐鸣响起。
苏幕遮摸着下嘴唇哭笑不得,他这是被调戏了?叶大蜜斯安抚人的体例当真有些奇特。
叶秋荻正在伏案练字,昂首见了苏幕遮的反复行动,一心二用指导道:“以气推刀,以刀带气,拔刀的工夫全在一个气上,你这般拔刀只能事倍功半。”
说罢,叶秋荻握着刀柄的手在拔刀时悄悄一抖,青狐刀顿时以一股傲视天下的气势一泻而出,狐鸣在耳际更加漂渺。
许是昨日受的刺激太大,待脚和缓过来,又与叶秋荻一起用过早餐后,苏幕遮第一次不消叶秋荻催促便主动去练功去了。他站在梅花桩上,不厌其烦地踏着《清闲游》的步子,即便是大夏季额头沁出了汗也不断歇。
叶秋荻放下笔,走过来拿过青狐刀:“以气推刀,以刀带气也是有诀窍的。”
如果平常,漱玉应守在苏幕遮寝室才是,叶秋荻惊奇,问:“小苏子呢?”
苏幕遮的右手食指与中指俄然动了动。
一刻钟后,东方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上面仿佛埋没着无数道金光,又似含苞待放的鲜花。
“如何?”叶秋荻对劲的将刀还给苏幕遮。
叶秋荻明白,此乃意动。
叶秋荻白了他一眼,帮他穿上鞋袜,领着他进了亭榭,漱玉早打了温水在那边等着了。
漱玉为她泡茶,望着桂花树下练功的苏幕遮,打趣道:“王爷对蜜斯可真是爱到骨子里了呢。常日里,我等使尽浑身解数也办不到让王爷有一丝长进心,千万想不到昨日只是多了个情敌,王爷就似脱胎换骨普通,懒惰的弊端顿时一干二净了。”
漱玉领着叶秋荻来到后花圃时,见晨光熹微当中,苏幕遮正披着裘衣站在桂花树下的湖塘岸边。
湖塘水面上漂着浮雪与残冰,苏幕遮双脚冻的通红,让叶秋荻一阵心疼。
终究,太阳朝花圃投下了第一缕阳光,如鲜花绽放,又如水波四散。
“呸,甚么情敌,拢共见了三次面。”叶秋荻对漱玉嗔怒道。
苏幕遮此次只瞥见她手腕一抖,刀出鞘时也未曾瞥见,刀便已脱了鞘的束缚,直指火线了。
他双脚脱了鞋袜,浸入水中,低头望着水中的倒影出神。他左手提着刀,右手搭在青狐刀刀柄上,风不起,脚不动,刀不出鞘,安静无波的湖面却起了微澜,如呼吸般,有节拍的一圈一圈泛动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