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正要穿街跟上,却见茶摊站起一茶客,怀中棉袄里抱着一把刀,跟着萧红衣进了巷子。
苏幕遮现在的“清闲游”已达到片叶不沾的境地,想要在人群中追上萧红衣并不难。他又买了点干枣,交给跟上来的苏皂白后,才紧紧跟了上去。
“谨慎。”漱玉叮咛一句,也下了马,让苏皂白领着人追上去。
苏幕遮仓猝摆手,表示无事,正要接过毛巾,中间伸出一双玉手来,用手绢帮他擦拭洁净了。
见苏幕遮停了下来,苏皂白上前。“王爷?”
萧红衣行色仓促,干枯如树皮的脸因严峻而更加生硬,若不是眸子子转动,当真如僵尸。
“恩?”苏幕遮抬开端,叹一口气,“多事之秋啊,探子方才来报,水王爷之弟水龙王卷土重来,顿时要攻上龙王岛了。”
摊主是一诚恳木讷的老头,提着一只又肥又大,蛮有生机的老母鸡。
“悍贼姜堰?!”苏幕遮一惊,接茶碗的手顿时一抖,茶汤洒在了手与衣袖上。
“那你是不是应当感谢我?若不是老子替你背了黑锅,你老牲口坟头的草早五丈高了。”姜堰俄然出言不逊起来。
“姜堰?”萧红衣俄然问。
轻风吹来,枯树枝簌簌作响,吹动了瓦片上的枯叶,卷向冷巷。
“论交谊,水王爷与家父友情匪浅,岂能容他先人被凌辱;论国事,水龙王图谋甚大,毫不能让他夺得龙王之位。”苏幕遮转头与漱玉说话时,刚好见街角闪过一道鬼祟身影,拐到了巷子里。
苏幕遮在“雨花茶”摊前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昂首恰好晃到巷子内的景象。
是漱玉,她深怕苏幕遮有不测,仓猝追了过来,气味都没喘匀,双颊上有些泛红。
建康“雨花茶”曾闻名苏幕遮宿世,其茶汤碧绿而清澈,滋味鲜醇甜美。陆羽《茶经》中《广陵耆老传》便有“雨花茶”深受百姓爱好的记录,当代江山已改,味道倒是还是。
“若不是我指引,你能找到?”萧红衣勉强在嘴角扯出一丝嘲笑。
苏幕遮顿了一顿,他街上见萧红衣鬼祟,心血来潮想探探他秘闻,却不想有不测收成。
“若非齐乐陵死时露了底,楚国还蒙在鼓里呢。”苏幕遮用马鞭悄悄地拨动马鬃毛,“齐季伦身为刘寺庵庵主,现已背叛,水龙王如虎添翼,水小巧很难敌得过她这老谋深算的叔父。”
萧红衣四下打量没成果,回身又加快了脚步。
“是有些长进。”萧红衣还是不咸不淡。
长干里街道繁华,人头如蚁,声喧如蜂,童男童女在人流中交叉玩耍,天真天真,
“遇见熟人了。”苏幕遮下了马,抬脚向那条巷子追了畴昔。
漱玉轻拍马,走到苏幕遮跟前,轻声问道:“王爷缘何必恼?”
萧红衣如有所觉回身时,苏幕遮刚幸亏一摊子前蹲下。
苏幕遮漫不经心的远远跟在他身后,不时打量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