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初上,欢声笑语由岸边传来。
后秦对减弱楚国气力是最喜闻乐见的,但面对燕国在北面的虎视眈眈,也晓得燕国尚需楚国来制衡,三国伐楚毫不成能。燕国也有不能脱手的苦处,阴山拓跋家迩来频频进犯燕国,慕容不归腾不脱手来应对楚国,这也是为何慕容不归同意调派使臣,合三国之力逼迫楚国不再伐蜀的启事。
他抱住李歇的脚,被李歇摆脱了,只能转头辩论道:“她们身为我的奴婢,我有随便措置的权力。”
司徒允走到苏幕遮身前,视而不见拖走的何足下,道:“宴席摆了,酒也喝了,朔北王身材已然无恙,不知何时正式会晤议事?我等逗留建康时候可不短了。”
苏幕遮蹲下身子,道:“她们存亡楚国的人,死是楚国的鬼,你敢动,就要有死的憬悟。”
“都停止!”
“好啊,恰好把旧账也算了。”苏幕遮一点也不退步,实足个愣头青。
他脱手也是料定苏幕遮不敢真把他如何,三国伐楚毫不是朔北王接受起的。
白安石闻言,忍不住摇点头。大司徒陆道贺梅,天下皆知。陆楚不免也对腊梅有所偏好。刚才他一向在咂摸咀嚼这首咏梅诗,至于被折断手脚的侍女,陆楚倒不放在心上。
至于何足下的侍女,早被送往清心堂医治了。
李歇挣扎半晌,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的何足下,怒哼一声,甩袖离席而去。
局面对峙中,和稀泥的司徒允不得不又站了出来,道:“万事可筹议,等闲莫动兵器。”
苏幕遮将长衣披在叶秋荻身上,笑的意味深长:“蜀王李绎妃子子嗣被戮一空后,李绎在蜀国广纳美女,充满后宫。李歇出使楚国前,曾进献一美婢于蜀王。李歇前脚到建康,蜀国探子后脚来报,那婢女已经怀有身孕了。”
也有以为苏幕遮过分莽撞粗鄙,几乎酿下大错的,以儒家书院学子为最。
“以大局为重!”司徒允低声说,他对何足下不放在心上,也早已经看不起他的傲慢、浮滑与残暴了。
望着北府军消逝的身影,墨客士子方窃窃群情起来。
“你!”
苏幕遮本日功课还未做完呢。
叶秋荻看着苏幕遮入迷,昔日她看着长大的少年,仿佛有些不一样了。
“我料定是移花接木!”苏幕遮长出一口气,“既然如此,他必然不想死在楚国,也不但愿蜀国有战事,只但愿后秦与燕国掣肘楚国,让蜀国得以夹缝中求保存,让他好图谋蜀国王位。”
有奖饰苏幕遮面对三国使臣恐吓,面不改色,杀伐定夺的,以卫书与孙财神最甚。
李歇又涨红了脸,长剑正要提起来,被身后的司徒允拉住了。
“不过,李歇踌躇也在料想当中,他也不想将局势闹到不成挽回的境地。”
叶秋荻仓猝错开目光,仓促问:“你不怕秦国、燕国趁刚才机遇携起手来对于楚国?”
苏幕遮一笑,成竹在胸:“天下初定,谁敢轻言战事?秦国既要扫平西凉悍匪,又要北拒拓跋;燕国被北魏拖着,带入中原的胡人各族又尾大不掉。两国也相互顾忌,若非万不得已,他们毫不会三国伐楚,最多让愣头青的蜀国做根刺,让楚国拔不掉难受罢了!”
“当!”
叶秋荻一愣。
“三国使臣来势汹汹,筹算仗势压人,逼迫楚国做出让步。若不先挫了他们的锐气,想坐下来与他们好好谈,可就难咯。是以我才出此下策。”苏幕遮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