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梨花落,怪石嶙峋被白雪覆盖。东临大海,壁立千仞,被惊波拍打,卷起千堆雪,轰轰巨响!
第一缕霞光掠过海面波光,如洒下散碎的金子,投在千尺壁仞之巅的石台上。
大海茫茫,黑如墨汁,在远处与天涯交代,天很近,云很厚,流云浮动,光影无穷。
“他是老娘肚子里钻出来的?他竟然是老娘肚子里钻出来的!”夫人气的语无伦次,“老娘如何没办他弄死在肚子里!的确气煞我也!”
它在石台上收拢翅膀,渐渐踱步,歪着头,黑亮的眼睛带着核阅的意味,打量着石台上练功的众女。
“唉,我已经替阿姐一日了,再替一日也无妨,阿姐还返来就是!”
见了女子,侍女先在唇前竖起食唆使意轻声,而火线躬身施礼,低声道:“白露师姐来啦!”
阿姐:……
穿过栈道,走过一段台阶,沿着羊肠小径进入了一片竹林。
在她们脚下,不时有红鲤跃出水面争食,也似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只见波纹,不闻落水声!
“废料!废料!”夫人将信笺一扔,拍床而起,跳脚骂道:“的确是废料!”
“谁!”
女子待仙鹤远去后,踩着残雪走到山谷前,一根竹索桥隐没在雾霭中,超越山谷,中转劈面的山腰。
白云之上,苍山之巅,一道山谷横亘其间。
仙鹤脖颈颀长,身材适称,羽毛标致。
女子捏着信,未进入龙口,而是在龙口处拐了个弯,进入了一条建在绝壁上的栈道。
说罢,白露抬脚沿着竹梯上了竹楼。
八哥也吓的羽毛乍起,忙回身回到站架上,将头缩进翅膀里,似未曾弄出动静普通。
女子点头,问:“夫人还没醒?”
白露抬脚要上院子中间的竹楼,侍女大惊,三五个把她拉住了,觉得她没听清,正要解释,见白露师姐扬了扬手中的信笺,道:“放心吧,这是夫人最在乎的。”
薄纱轻笼的厚软床榻上传来一声不耐烦地诘责,寒气实足,屋子中心香炉缓缓飘散的熏香都为之一向!
信交出去后,仙鹤一声高亢的鸣叫刺破云霄,引来了崖顶西侧云雾环绕的山谷内一群鹤唳。
中间侍女美意提示:“师姐千万莫去打搅夫人,刚才腐败师姐大声说了句话,都被夫人狠狠地骂了!”
白露心中暗道:“您还真差点就成了!”
侍女回道:“醒过一次了,正睡回笼觉呢。”
石台略大,如鬼斧削去了山岳般平整。
栈道上的侍卫全数换成了乌衣女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备更严。
流云兜转,洒下云影。
女子踏上竹索桥,山谷的风卷着轻雾而来,如坠入瑶池。但俯望去,脚下一方湖泊小如泉眼,一片竹林微如绿毯,身子被荡来荡去,稍一不慎,跌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不可,阿姐昨日替我斟茶了,我替阿姐服侍夫人!”
“哦~”夫人故作不在乎的模样,但语气如冰消雪融,暖和起来。
数十位乌衣女子盘坐在石台上练功,长、眉梢、唇角俱已被霜染,长衣也被朝露打湿,勾画出诱人线条。
女子拾阶而上,不时地有仙鹤飞过甚顶,又有鹿在路旁啃食,见了人不闪也不避,有调皮的,还会跟着女子跑两步,见女子不陪它戏耍,方悻悻然的又去寻草吃了。
偏夫人昨日又熬了夜,以是现在还在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