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一顿,皱眉深思。
漱玉对青丘居士墨宝熟谙的很,初见之下,一股霸道的剑意便劈面而来。但面前枯藤老翁的手书却没有那股霸气,武学真意又藏在纵横以外的斜线勾挑中,含而不露,若非叶秋荻提示,漱玉当真看不出来。
至于她提到的青丘居士,乃是因为青丘居士书法成就虽不高,称不上甚么大师,但青丘居士却胜利将剑道融入了笔锋中。前任药王谷谷主与青丘居士交好,至今药王谷藏书阁中仍然挂有青丘居士的墨宝,被谷内习剑的弟子参悟剑道。
“或如快剑长戟,森然不异;或如三山五岳,雄镇江河;或如大水滚滚,绵绵不竭;或如刀锋剑芒,杀气凌然,或如灵蛇盘腾,收放自如;或如猛兽耸峙,啸傲江湖……”叶秋荻将本身贯穿缓缓说与漱玉听。
徽音恰好上了暖阁,闻言回道:“与翟儿女人又出去耍去了。”
“不错,恰是这般感受。”漱玉点点头,赞叹道:“一点、一勾、一挑,一道斜线竟有如此之多神韵窜改在其间,的确妙绝顶峰,枯藤先生当真神人也。”
如此也可看出叶秋荻在武学一途上的天禀了。
漱玉淡雅如秋菊,盛开在百花已杀的暮秋,不争名利,清远不浓烈,只是有些小腹黑,喜好旁征博引玩弄于人。
“莫闹了。”叶秋荻指着临摹的宣纸,墨迹已然洇染妥当,对漱玉道:“书法之神韵以墨迹彰显,如你所言,我临摹笔法徒有其形却无其神,汝细心检察,为何神韵不在?”
“若当真大道相通,枯藤先生在《鹤觞帖》上的意境融于武学,当真是一门绝顶高超的武学,与太乙神功、清闲游、伏魔功等武学比拟怕也不遑多让。”漱玉道。
“那…这是~”漱玉指着枯藤老翁的墨宝。
“将棋枰也取来。”苏幕遮欢乐道。
叶秋荻清楚,若任由苏幕遮贫嘴下去,本身刚才参悟的东西非被他带偏不成。在胡扯一途上,她向来不是小师弟的敌手。当然,细心想来他所说虽匪夷所思,但偶尔也有几分事理,但身为师姐,叶秋荻最看不惯苏幕遮自鸣对劲的模样。
“闭嘴!”叶秋荻瞪了苏幕遮一眼,苏幕遮前提反射般捂住了嘴。
苏幕遮俯卧在软榻上,听了半晌实在不明白她们在说甚么,为凸显存在感,出言道:“这幅醉草,指不定是枯藤老翁醉酒后随便涂抹,随性泼墨而写就的,约莫等他醒了他都不知如何写成的,你们需求对一勾一条如此讲求嘛?”
叶秋荻指着枯藤老翁真迹:“枯藤先生勾挑之间,其缩也凝重,似尺蠖之屈,其挑也险劲,如狡兔之脱,淋漓畅快,雄浑刚健,力透纸背,收放自如!你在这尺寸之间、斜线钩挑之上悟出些甚么?”
漱玉闻言,将扇面上的字与叶秋荻临摹之作细心比较,很久方道:“在枯藤先生十二笔意中,字之纵横决定格式。蜜斯临摹之作与枯藤先生真迹比拟不差在格式上,之以是不得其神韵,是因为差在……”
苏幕遮一度思疑小青衣精灵古怪的脾气是漱玉教唆的,何如查无实据,小青衣又将任务全推到笺花身上。对于笺花这块冰山,苏幕遮夙来是敬而远之的,自来不会去查证。
“若真如此,文籍上怎会毫无记录呢?”漱玉自问自答,很有不成置信之意。
叶秋荻没再理他,而是问漱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