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隶见了苏幕遮的本领,一时被震慑住,再不敢上前。
说着,他已经走下了台阶,探头眺望街头,公然见一匹枣红马正嘶鸣,朝苏幕遮飞奔而来。
“呵~”苏幕遮嘲笑一声,不再多言,也不难堪这些皂隶与王督邮。身为朔北王,这些许小事自会有人帮他摒挡的。苏幕遮转头对呆愣的汪三娘道:“毕生大事岂能买卖?毕竟不过是比武的资格罢了,我送千百个与你,莫说汪二,你如有大本领也自可去参与。”
“啧啧啧!”刘支公赞叹,对曲欢伯道:“朔北王武功竟然如此短长,当真出乎料想。 刚才你与汪二争斗时戏耍他,若不是他性子温善,你绝对没好果子吃。哈哈,想不到你这青白眼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酒庐内一片温馨。
独一不动如山的是那主子,锄头把儿握在手上,身子坐在位置上,始终不见昂首。
“朔北王出身药王谷,传闻与药王谷谷主有婚约,刚才与他结伴而行,举止密切的女子你当是谁?”曲欢伯斜眼看刘支公,见他脸上迷惑如冰霜顿消,方对劲一笑,道:“叶秋荻传闻乃天下第一美女人,现在得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天生丽质,如得空之美玉,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间高雅脱俗,不染纤尘。”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苏幕遮护着叶秋荻,出了北市,沿着王宫城墙一向南行,借道西明门,颠末黄封曾翻墙盗酒的大司徒官署,再由津阳门拐到了秦淮河北岸太庙前面的街上。
刘支公欣然举杯,唯留黄封,低头望着被按住的酒斗连连苦笑。
叶秋荻听了一喜,站起家子来,随苏幕遮向酒坊外走去。
汪三娘一怔,有些猜疑,不知面前这公子究竟是何方崇高。刘支公也有些惊奇,皱着眉头悄悄猜想苏幕遮的身份,即便是黄封,亦回过甚来,细心的打量苏幕遮。倒是那曲欢伯,如有所悟地打量着叶秋荻。
叶秋荻站在高处,远远瞥见人流迅分开来,正惊奇,听有人呼道:“马惊啦!快让开,马惊啦!”
斜穿过这条街便是清溪,苏幕遮与叶秋荻也不焦急赶路,跟着人群东游西逛起来,不一会儿手中便多了些碎嘴的吃食与各种精美的玩意儿。苏幕遮还为叶秋荻挑了一根錾花的木簪,插在她疏松盘成的堕马髻上,格外素雅。
马与人靠近,即便惊着了,若不到癫狂神态不清之境地,马很少会伤人。但苏幕遮看这匹枣红马,瞳孔腐败,却慌不择路,不似被惊着了,反而似被吓着了,就像身后有老虎在追杀它普通。
在皂隶谛视下,苏幕遮与叶秋荻走到门口,正要踏出门去,苏幕遮忽又拉的叶秋荻退后一步,恰好站到王督邮面前。他倒转吴钩,递给王督邮。王督邮下认识接过,听苏幕遮道:“我在朔北王府随时恭候督邮大人领着北府军前来缉捕!”
刘支公忍不住翻白眼,道:“若某未曾记错的话,那女子虽气质不凡,却长相平平,若真是叶秋荻,也是易容后的,你是如何看出她天生丽质的?”
曲欢伯闻言一笑,自大道:“我何时看错人了?即便他是朔北王,也入不得我的青睐,南北朝四至公子中,唯有朝歌与慕容无忌值得曲某青睐相看。”
苏幕遮走到叶秋荻身前,敲了敲桌子,见她隐有不舍之意,将一陌钱放在桌子上,道:“三娘酒不错,今后每隔两日送一坛到朔北王府上,吾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