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他们来了。”苏慕遮指着远处,那边满盈起漫天灰尘,数十匹高头大马载着设备精美的悍贼们在一群穿戴五花八门衣服喽啰的簇拥下呈现在他们视野内。
“长年战乱天然民生凋敝。”笺花惜字如金,她是谷主的贴身侍女,被派来庇护苏慕遮安然,但心中认定浅显懒惰无长进心的苏慕遮配不上谷主,是以老是冷言冷语相待。
“有人!”笺花俄然打断苏慕遮说话,上前一步挡在他的前面。
江南古道上,正值晌中午分。
苏慕遮点点头,握着马鞭走动几步,说道:“这条古道虽不是官道,却也是姑苏城通往北方的大道,未曾想荒凉成了这般模样,周遭村落十室九空,更是有能人作怪。”
“强…能人。”墨客气喘吁吁的说,待接过侍卫一碗水一饮而尽平静下来后,方将事情说清楚:“前日我与同窗伴随先生游学至此,在火线山脚下安息时碰到了能人攻击,将我们被抓上山去了,后值他们大宴酒醉之际我趁机逃出下山来求援,还求公子前去援救则个。”
“公子大谬,学问不分凹凸贵贱,即便萧瑟边鄙之处亦有真才实学之人。”墨客说话语气一副文绉绉的模样,“至于我家先生……”说到这儿他抖了抖衣袖,正了正衣冠,方高傲说道:“乃楚地大儒公羊子高先生。”
“躲甚么?直接拿下就是。”说话的是笺花,她不但脾气冷,还是个好勇斗狠之徒。
“公羊子高?”苏慕遮收起脸上笑容,上马拱手道:“本来是子高先生高徒,苏某失礼了。”
苏慕遮没有承诺,而是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先生是谁?如何游学到这荒山野岭了?
墨客目光投向苏慕遮,见他泰然自如的模样,到口中再劝的话咽了归去,挺了挺胸膛,故作平静的站在原地,没有畏缩,明显不是个贪恐怕死之辈。
“民生凋敝。”苏慕遮马鞭小扣着乌柏树干,嘀咕一会儿,忽道:“乌衣巷旁的秦淮河但是富的流油呢。”
“能人便住在前面那座山头。”墨客指着门路绝顶的方向,“公子的侍卫能够早晨潜入盗窟救出先生他们。”
墨客再次向苏慕遮拱手,跟从老仆向步队前面去了。
门路两旁的乌柏树,叶子似火烧般红,被西风卷落铺满全部朴拙的古道,一行人打马而过,马蹄踏碎落叶带起哗哗声和落叶中阳光的味道,惊起落叶堆中寻食的鸟雀,在马尾后追逐。
苏慕遮望向他身后,见并无人追逐,因而叮咛身边保护将墨客带过来,问道:“何人要伤你性命?”
处于剑拔弩张中间的苏慕遮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手中的马鞭悄悄地在马鞍上敲打着,笃笃的声音让人少了些心慌。
“公羊子高。”漱玉深受儒学熏陶,是以兴趣颇高,“谷主一向说他是一妙人,也不知与卜商先生有何辨别,本日终究能亲目睹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