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宾道：“莫非你觉得我很勉强？恰好，你也有多日未曾见过你母亲了，随我来吧。”他把冯瑄一把拉起，携出门去。
——现在，你不感觉我是一个能够任你摆布的玩偶了吧？
“我会好好照顾启和殿的。”公主在春季的阳光里向他浅笑，“如果有事，先生随时能够来。”
阿姆回到冯家，先去见了冯宾。
冯瑄惊奇的看向她，脸上的神情不再闲适，也不再轻松，更不复出去后的安闲与安静。
冯瑄蹲下来，取出一块金饼：“如果你奉告我都有谁送礼品给公主，这个就归你。”
“这就是折腰舞了。”冯瑄坐在坐榻上，拉开衣衿，汗珠沿着他的脖子往下淌，“之前常跳这舞，现在再跳，不如之前好了。”
迎向公主不解的视野，阿姆柔声解释道：“娇娇小时候就是喝我的奶长大的，我带大了他，带大了虎头，服侍过两任徐夫人。公主不必担忧，我是不会让夫人在我身边受委曲的。至于仆人，你也不必担忧。他从小就是个软蛋，哪怕今后不好了，他也会好好安设夫人的——他丢不起这个脸，冯家也丢不起这个脸。”就连蒋淑、蒋伟也未曾杀妻，蒋盛纯粹是在内里长歪了，竟然能杀妻……他也不想想，他能杀了这个老婆，大王又如何会把公主嫁给他？就是大王真的敢嫁，蒋伟也不敢娶。
“蒋家晓得启和殿的人是谁了。”
他的新“夫人”单独居住在一个院落里，有十几个婢女婢候，每日另有冯家女眷去陪她说话，教诲她一些知识。不太重新夫人的辞吐举止看，将来十年，他在新年时是不会有夫人坐在身边一同回礼了。
冯瑄猎奇道：“公主哪来这么多粮食？”
“我想见一见冯夫人。”她道。
侍人也还了一礼才走了。
阿姆晓得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赶紧给姜谷使了个眼色，姜谷这才安静下来……她在丈夫面前如何能够这么惶恐？女子最美的时候就是温馨的时候，她垂下头。
“很美。”她安静的说，真奇特，她还觉得没甚么能震惊她了，没想到只不过是一支舞就让她发明她自发得的痛苦实在也没那么深切。
冯宾扶住她的肩，“阿谷，我们歇息吧。”
冯宾悄悄点了点头，俄然伸手摸摸冯瑄的脑袋，笑道：“虎头，看来你没看错。公主有机心。”
冯宾笑起来：“爹爹去做新郎了。”
她看向坐在姜谷身后的老妇。
姜温欢畅的脸都发红了，赶紧藏起来，要下楼时多了个心眼，从后背的小梯上趴下去——那才是侍人、役者该走的路。
“夫君。”姜谷在侍女的掺扶下下拜，她行的礼欠都雅，在侍女的扶助下，才气完美的行完一个迎夫礼。
小童转头猎奇的说：“公子也想来吃吗？”他点点头，“每日都有，公子想来吃就早些来，晚了就只能就着汤吃饼了。”
他脚步轻巧的带着姜谷出来了，连儿子也不管了。
冯瑄之前从没当真看过公主身边的侍女，只记得她们枯黄的头发和乏善可陈的面孔，此时再看，面前的这个女人站在父切身边，倒是父亲不衬她。
姜元到时也必定会去的。
他去找了冯宾。
冯宾正在读书，看到他出去就放下竹简，“刚返来？”
冯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