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沈泽川归了寺,服完药,与齐太傅隔着小几对坐在院里。
“这是沾了二公子的贵气。”沈泽川也看着他,谦逊地说,“若不是二公子脱手,我哪能出来呢?”
“皇上不欲穷究。”沈泽川说,“为了保着楚王,才允了我出去。先生料事如神。”
“先帝自律,”纪纲吹了吹灰,说,“不能吧。再者若真的另有个皇嗣,这些年如何能藏得住?”
沈泽川顿了顿,叩下去,说:“是罪臣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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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德帝便笑了笑,转头对沈泽川说:“太后爱重,你今后可要铭记于心,不要赴了你那不忠不孝的父亲旧尘。就去锦衣卫吧,十二所轻重分歧,天然有你能做的事情。”
太前面露体贴,替咸德帝掖了被子,说:“皇上病体未愈,却仍旧操心国事,此乃江山社稷之福。潘如贵,你去吧。”
“这……”潘如贵看向太后。
沈泽川伏身叩了头,谢了龙恩。
太后不说话。
“太后不喜楚王,现在却只要楚王能登皇位。本日纪雷对楚王连咬几口,如果得了潘如贵的授意,”沈泽川口中药苦意不散,他拧眉说,“我便信了,潘如贵既然有置楚王于死地的心,必然是已经没了后顾之忧。宫中另有别的皇嗣,远比楚王更易操控。”
两侧灯笼高悬,衬得沈泽川愈发美如冠玉。海东青啖完血肉,落回萧驰野的肩头。
太后由潘如贵扶着,走在水廊上。花香漪捧着新采的芙蓉,与奉养的丫环们远远跟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