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将进酒 > 第 2 章 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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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但放弃了抵当,还把城中粮仓全数留给了边沙马队。边沙马队靠着大周人的粮,屠尽了大周人的城。他们的马被沈卫养得膘肥体壮,在茶石河摈除百姓与被俘军士,一夜坑杀得干清干净。

潘如贵鼻间“嗯”一声,说:“把他清算洁净咯。脏成这般模样,哪能面圣。”

呼吸越来越艰巨。

堂中几个锦衣卫正在吃酒,划着拳呼喝,底子得空转头看一眼沈泽川。沈泽川被土袋钉在粗糙的草席上,堵塞的恶心感如同大水普通藏匿了他。

沈泽川下了马车,又由锦衣卫提着过了长路。鹅毛大雪吹在脸上,那带路的内宦皆疾步而行,并无废话。

潘如贵抿着冷茶,半晌后皮笑肉不笑地说:“萧世子是个谨慎的人。”

纪雷从怀中将清算妥当的供词拿出来,双手递给了潘如贵。潘如贵再快步上前,恭身奉给咸德帝。

诏狱里灯火暗淡,沈泽川手脚发凉,愈渐喘不上气。那麻绳捆得紧,他不竭地搓动着双腕,却无济于事。

沈泽川蹬着那一角,用极力量下跺。但是他的腿脚有力,乃至没跺出声音,床板纹丝不动。盗汗用力地淌,背后的衣衫渗入了。

纪雷奉着茶,苦笑道:“正因为是钦提重犯,反倒不敢私行动刑。他来时已经身染风寒,如果没个轻重弄死了,沈卫这案子就成悬案了。”

岂料咸德帝搁下供词,声音突然一冷,说:“竖子奸刁,企图欺君,留你不得!潘如贵,把他拖下去,在端成门杖毙!”

纪雷心知潘如贵并不是在问沈泽川如何一身脏臭,而是在问他如何至今未审出个以是然。

眼睛有些昏花,沈泽川举高头,咬着牙动起了脚。双腿被杖刑打得几近麻痹,现在抬起来,竟像是没有知觉。他踩在了木板床的左角,那边被虫蛀烂了,头一天还被他坐坏了些许。

咸德帝说:“把他所供之事呈上来。”

沈泽川斩钉截铁地答道:“未曾。”

沈泽川发狠地撞着那木板,终究闻声“扑通”一声。床板被跺塌了一半,身材侧陷,土袋跟着滚下去。他如同破水而出,摔在地上大口喘气。

咸德帝身着石青道袍,背上瘦得见骨。他身材孱羸,继位三年里大小病不间断。此时坐在椅上,一张容长脸因着气血不敷,显得格外斯文清秀。

沈泽川仰首看咸德帝,泪如雨下,嘶声说:“茶石河一战,血流成渠,我大哥昏聩无能,却也守了三日。这三日内军情通报启东、离北,若无这三日……”

翌日天微凉,沈泽川便被重新提入大堂。门外风雪大盛,前几日冷脸相对的鞠问人正满面含笑,双手奉茶,恭恭敬敬地候在太师椅一侧。

“皇上要的钦提重犯。”潘如贵并不接茶,“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入了大名鼎鼎的诏狱,由纪大人你亲审,竟至今递不出一张供词。”

中博军节节败退,边沙马队像是把锋芒毕露的钢刀,几近捅穿了六州全境。他们策马而来,轻装上阵,全凭以战养战一起追到了大周王城阒都八百里以外。

潘如贵打量了沈泽川一会儿,说:“我们都是主子座下的狗,如果牙齿不那么锋利了,留着也是无用。晓得你有难处,可这都是你分内之事。眼下皇上要见人,这是谅解你们锦衣卫,你怎可再生抱怨。”

纪雷赶快拜伏下去,说:“寄父所言极是,儿子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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