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去时,萧驰野公然还披着袯襫坐在湖边垂钓,像是坐了一天,哪都没去过。
傅林叶合了账簿,嘲笑着说:“当时国库开支还没有算清,司礼监也不敢随便批,总督是如何要到银子的?”
沈泽川躺鄙人边规复了喘气,他已经将近失神的双眸低垂,喉间跟着胸口的起伏而吞咽着津液,唇上被亲得鲜红水润,这一场亲吻几乎要了他的命。
沈泽川与他行了礼,两人一同上座。
傅林叶心想公然如此,嘴上体贴肠说:“他可脱手了?那混子,最是霸道,这一回辛苦镇抚大人了。”
傅林叶在禁军的办差大院,他跷足而坐,边上候着的是孟瑞。孟瑞见他茶吃了一盏又一盏,还不挪动屁股,就晓得他本日必然要扒出点东西才肯走。
户部跟来的人把算盘都打得噼里啪啦,堂子里掌了灯,个个聚精会神地钻究账簿,恨不能把每条账目都给算个七八百遍。
傅林叶一摔账簿,说:“那是当然了,王宪么,早跟你们通同一气,他在调令手谕上写着下品泉丝,可库档上所记明显拿出去的是上品泉丝。萧驰野给王宪许了甚么好处?能叫他做如许的假令!”
傅林叶老神在在地说:“账簿这东西,须得翻来覆去地细心查对,保不准哪儿就漏了错了,急不得,再看看。”
这会儿降了些雪雾,余小再还在低头看鱼篓,没留意他们俩人。
“如何,”萧驰野拍了余小再一把,说,“莫非都察院连这几条鱼也要当作贿赂?”
这笔账是个缝隙。
傅林叶俄然一拍桌面,震得那茶壶也跟着“哐当”一下,若非乔天涯眼疾手快给扶住了,得倒沈泽川一腿茶水。沈泽川在坐上含笑仍旧,等着听傅林叶的后文。
沈泽川看着萧驰野,萧驰野用拇指不经意般地擦了擦右耳,沈泽川当即转开目光。
余小再称是,又环顾一圈,说:“总督为着避嫌,还在外边坐着,临行前须得说一声。”
他们本就是来走个过场,沈泽川看时候差未几了,便对余小再说:“此处已查得差未几了,不如你我先去办差大院回禀傅大人。”
沈泽川上一回说萧驰野是“狼吞虎咽”,他明显记恨上了,这一回连吻都要“细嚼慢咽”地玩儿,把沈泽川断续的声音堵归去,搅化在口齿间,再吞到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