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苏子衿的背影渐行渐远,战王爷不由恍忽起来,他自嘲的喃喃出声,道:“无常,你说我这父亲,是不是做的有些挫败?”
她苏子衿啊,连死都不怕,又如何会在乎婚事?连毕生都不能包管,她又如何会介怀幸运?她这平生,约莫最幸运的,只要那几年罢?那两三年间最是肆意萧洒、纵马歌乐的光阴。可那些光阴,早已烟消云散,化作不成追思的虚无,像是很远很远的影象,再也回不去了。
……
彼时,战王佳耦以及苏墨、苏宁都在门前等着她返来,仿佛对于她单独一人觐见有些放心不下,直到见到她安然无恙的从马车内下来,脸上的严峻才少了几分。
这个苏子衿,当真是有些通透的可骇。如果平凡人,见他只带一个侍从,约莫只会感觉他过分无权无势,乃至于连个像样的保护都没有,毕竟作为一个皇子,那个没有亲卫队呢?但是,苏子衿却看出了他的决计埋没。
说着,那侍卫又道:“卑职等另有要事,先行一步。”
心中微微一动,苏子衿垂下眸子,粉饰下眼底那一丝没法停止的波澜与伤感。很快的,她便敛了思路,扬唇浅笑道:“秋夜微凉,大哥、二哥怎的没劝了父亲母亲进屋歇着?”
一刹时,青茗瞪大了眸子,的确难以置信。固然一向以来,主子的心机他们谁也猜不透,但头一次,她竟是从主子的嘴里听到这般不成思议的决定……司卫那样的人,如何配得上主子?
偶然候,来自母亲的体贴大略便是如此,即便是粗心粗心、不拘末节如战王妃,可在对待苏子衿的事情时,却又极其的细心。
御书房内,有女子容色艳绝,她悄悄站在天子面前,一袭素衣白裙仿若画中仙子,可说出来的话却含着一抹俗世的通透与锋利,那平增而来的高深莫测感受,不由让人背脊生凉。
说完这句话,苏子衿便领着青茗,头也不回的分开了。而青茗,她即便难受,也不敢去质疑苏子衿的决定,她体味,苏子衿一旦下了决计,就不会再等闲窜改,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
苏子衿的话,令战王爷不由有些感喟。公然,陛下还是为了子衿与七皇子的婚事吧?特别是本日,七皇子为子衿出头,想来陛下那边的动静应是很快就获得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神采果断,桃花眸子安静至极,涓滴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女子。
战王爷点了点头,很快的,一群侍卫带着一辆马车,便消逝在了世人的眼中。
“陛下召见子衿,这一来二去的便误了时候。”苏子衿淡淡说着,眉眼一如既往的温软。
苏墨和苏宁闻言,晓得她实在是在心疼战王妃,可她俄然被昭帝召见,他们一家子又岂会放心?
战王爷听苏子衿这么说,不由看向她,沉声道:“子衿,你同我过来。”
面前走来的,不就是二皇子司随?阿谁外人眼中最为脆弱、最没有背景也最没有存在感的皇子。
苏子衿闻言,倒是微微愣住了。战王爷的话,她如何能够不明白?且不说他与昭帝的干系如何要好,便是不要好,君要臣死,臣还能不死么?更何况是戋戋嫁女儿?再者说,战王爷不是该当像昭帝那般,警告她不要图谋国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