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言重了。”方管事与大皇子几近是同时到的,两人在府门前就赶上了。本来是过来递个话的事,反而不好就这么分开了。这时候见大皇子躲避着话题,便道:“昨日王爷晚归,在路上制伏了一个夜贼,却审出他曾受人教唆混入凉国公府。是以王爷才令我过来布告一声。”
方管事心底轻叹,他倒是想多少在大皇子面前粉饰一下,但仆人家既然大大咧咧地问了,想必也不在乎他费这个心。因此神采略一迟疑道:“听其提起仿佛是要吓一吓府中哪位女人,其他事情却不清楚了。”
“谢大殿下体贴,大蜜斯已经无大碍了,方才还与我申明日要进宫里去呢!”赵氏望着面前的年青男人,只感觉方方面面都是极好的。出身荣极自不必说,长相学问也俱是一等一的。以往见他常把小乔mm挂在嘴边,还曾想过他迟早要把人收到府里去。
恰是她方才在乔瑷面前说过很多遍的穆王府的方管事。
当凉国公仓促从后院赶过来时,赵氏已经将客人都送出了门。倒也怪不得大皇子失礼,实在是凉国公一日里十有*个时候都不在府里,他本日不扣问凉国公的去处便是不想让赵氏落了面子。
但这两件事不管哪个属真,恐怕都已传得沸沸扬扬,定不至于毫无声气。
不过现在先想来,他若真成心乔瑷也不至于被下嫁到杜家。陛下现在对他非常重用,高皇后所出的小皇子又还年幼,假以光阴说不定就要入主东宫了。传闻他府里至今只要两个侧妃,实在是佳婿人选。
赵氏哪敢违背他的意义,只得讪讪住了口。
他嘴上说得再好听,最后也得交到她教养。赵氏嘴角一撇,还没深思好来由,正巧看到堂下有人拖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年青男人路过。
阿谁处所离正堂是最远的。此时虽是气难顺,赵氏也不敢担搁,略清算了妆容就往正堂走去。她本日穿了一件茶色杭绸对襟纱衫,外头披着芙蓉满开的新月色绫裙,本想在乔瑷面前显出素净来,安知就有高朋临门。幸亏固然色彩寡淡,但质地都是上好的,这才不对峙去换了。
杨熙侧头赏识着劈面的书画,仿佛对他们的说话内容毫无耳闻。凉国公府的装潢品皆是不俗,墙面上挂着的书画乃是名家真迹,博古架放着是七八样大小不一的摆件,可说件件都是代价连城,只是瞧着多少有些眼熟。陛下现在身材力行举国推行简朴,屋里的东西看着不打眼,也瞒不过从国库里打滚着长大的皇子。
刚见对方分开了视野,凉国公就收回目光转了转手中精美小巧的匣子,迷惑道:“莫非阿谁穆王妃公然返来了?还是穆王终究选了要另娶一个?”
赵氏被方管事的话吓了一跳,这才后知后觉地瞧了大皇子一眼,见他底子没有留意这边,才对方管事道:“多谢你们家王爷了,国公爷正为这件事忧心呢!”
大皇子这般高耸来访实在罕见。赵氏有些忐忑,却见正堂里头坐着的除了大皇子杨熙,另有一个也不眼熟的中年男人。
方管事虽特地告诉了他们畴昔领人,但想来不过是做个大要工夫。是以她固然遣了小厮同去,但终究仍由穆王府将人押送过来。穆王手握精兵,除了面对家中一双儿子极其宠溺,其他时候皆是冷厉无情。那年青男人明显已经在穆王部下吃了很多苦头,走路都不稳妥,又有佩着长刀的卫兵在旁,真是浑身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