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二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这一每天公仿佛也有成人之美,温和的阳光下带着秋风,恰是秋高气爽的好气候。
老夫人这段时候也深受困扰,气色看着并不好。她与乔瑷就不太密切,几个庶出的女儿更是没有返来送嫁,只等着白日去杜家吃酒也算尽了礼数。
这一晚也没有太多安息的时候。既然没有人来打搅,乔瑷早早躺下睡了个囫囵觉,四更刚过就被推醒了。
“你……身居高位,去了杜家要相夫教子,莫要肆意妄为。府中弟妹尚幼,但皆与你血脉相连,牢记相互提携搀扶……”
听她这么说,乔瑷方从困顿中反应过来。伸开脚正要站直,才发明头上簪的东西累得脖子都要直不起来了。她生硬的转了个头,有两个妇人从速上前搀扶着她往外走。
不管如何筹办充分,对于全然未曾经历过的新人来讲都必定是兵荒马乱的。乔瑷坐在花轿里,本来的安静也跟着时候的推移一点点变得烦躁起来。但是身边除了一个喜娘,就连杏初也不晓得去了甚么处所。
而现在她更要走远了。
结婚的日子固然仓促了点,但杜家该有的礼数却半点也没有落下。这一来仰仗杜季延的母亲杨氏出身礼部外郎家,二来则是杜家人都有极强的履行力。
前院里隔日已经挂起了大红灯笼,此时恰好照亮了前面的路。顾子桓等人都候在外边,喜娘和杏初扶着乔瑷出来。
直到她昏昏欲睡,房门才终究再次被翻开。阿谁降落中带着沙哑的声声响起,把喜娘和杏初都赶了出去,然后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她面前。
现在她听到乔瑷的名字就要癫狂,凉国公也没有出来驱逐。幸亏乔瑷本来就没有希冀,心中还算安静,柳初倒是非常为她鸣不平。
天将明未明,迎亲的仪仗就到了凉国公府大门,正合了“昏”字。新娘子披着盖头由娘舅背上花轿,在男方高头大马的迎亲步队簇拥下从凉国公府走入杜家大门。
杜家子孙两辈都已经为官,只请那些常日交好的就有很多人。何况另有很多想要探听顾家近况的,就是用心来蹭一杯喜酒也断没有将人往外赶的,是以动用了预留的几张桌子才堪堪够用。杜季延盼着从速打发了这些人,才气不误*。
“顾公子但是要说甚么?”见顾子桓站着不说话,全福人忙在旁催他。本来该是先去父母庭前听训,但现在赵氏怕是连面子都做不出来。乔女人生母娘家也只要顾小公子在跟前,该是好好听他说一番。
厅里的烛火跳动,倒是老夫人坐在中间,凉国公与赵氏都在她右边。纵是昔日有千万不是,现在也没甚么能说的。乔瑷缓缓跪下,结健结实磕了三个响头。
你如果对她好,她就情愿黏糊在你身边。但如果对她不好,她本身就会走得远远的。
“小娘舅。”乔瑷如平常普通喊他,然后在他较着不舍的眼神中垂下头来。
这一门并不算门当户对的婚事,自打传出动静就引发极大的存眷。只是跟着顾子桓回京和西南州状况不明,官宦大家自危,再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到了结婚的正日子终究又躁动起来,就连街头巷尾都有妇孺引颈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