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朕想来想去,又感觉年纪小怕是不决性。万一跟着大人们染上好喝花酒的风骚性子……”烟柳之地贞乐帝夙来是讨厌的,大乾更有律法严禁朝廷命官踏足。但是这股民风由来已久,官员们相互包庇,更有被查封了院子还改作到游船上去的,可谓屡禁不断。
“那便让巡使去各地察看一番?”石公公谨慎翼翼地说。陛下甚少在朝堂和御书房以外的处所提起政事,想必是已经思虑好久了。
“凉国公府?”贞乐帝接连喝了好几口汤才将银碗放下,可见是饿得狠了。
但是还未等贞乐帝有所行动,宫墙外竟然已经流言四起。这场流言不知最早从那里传出,却在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冷巷。都说凉国公府大蜜斯从平永寺返来的路上遭劫,明净被毁。
石公公已经侍立在身后,不失时机地奉上一盏茶。
贞乐帝细心一想仿佛真是这么回事,内心的动机果断了几分。但再将那小女孩和杜季延放在一起比一比,又揣摩出几分不满:“不过杜厚有三个儿子,又都在一个府内,这些干系对付起来可不简朴。”
“石公公,你看现在大乾子民的日子过得如何?”
贞乐帝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可惜杜家人个个长得身材魁伟,不晓得小乔儿瞧着是否扎眼。”
石公公略一思考,低声道:“主子嘴笨,只晓得奉侍陛下起居。不过常常听诸位大人们说,现在天下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都是陛下勤政爱民的功绩。”
贞乐帝现在不过四十有六,双鬓却掺杂着很多白发。因为经常皱着眉,眉心和眼角已经勾出浅浅的细纹。
石公公在内心深思了一通,比来日子过得太松弛,差点就说出质疑陛下判定的话来。
杜厚不过是三品武职,早些年因为年纪已经休致在家了。石公公成日里打仗的除了皇亲国戚多是二品以上大人,对这个杜将军委实不太认得。不过自从上回在御书房里服侍陛下写那卷圣旨,他转头就让人探了动静,现在被问起来已是如数家珍。
“要说你嘴笨,依朕看宫里可没有比你会说话的了。”贞乐帝哈哈一笑,坐在这个位子上,每日不知能听到多少恭维阿谀的话。他向来不爱听,但是“勤政爱民、国泰民安”八个字当真是对一个帝王最大的表扬了。
“近年来惠通河的水位持续降落,本年约莫只要三年前的一半了。”只是他话虽未说完,贞乐帝也能发觉一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