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子君顿了顿接着道:“再说年礼和贡献银子,君儿往年就说过,这些东西礼数全了就好,再多的在他们眼里呀,只怕也只当是我们的凑趣呢!我们家在南边经商,虽也是赚了些银子,但是在这些大老爷眼里,只怕也是富得流油的卑贱人罢了。”
闻子君开了一点窗子往前看去,就见大风雪中火线的一处山坡上,呼啦啦的冲下来一对人马,策马扬鞭的就往他们这边过来了,那一队人气势澎湃的,细心看去个小我高马大,一身的凛冽凶悍之气。
“君儿晓得的娘。”
闻子君关了窗子,挡好了厚厚的帘子:“娘,陈四说蓬度有强匪。”
“娘,这个君儿自是晓得的,寄人篱下的,哪能和家里比,人家容得下我们已是恩典,哪有到了人家家里去争强好胜的事理呢!”
“那里就如此了?”闻子君不平气,“这些事情平常也是想获得的吧!”
闻夫人笑笑:“自小你就心机多,再跟着你爹管了这些年的买卖,现在啊更是精的甚么似得。”
闻夫人轻斥:“你这说的甚么话,让你爹听到,看不经验你。”
半晌过后闻夫人道:“你大伯他们信里说已为我们筹办出了院落,再加上此行仓促也没有来得及遣人提早补葺一下老宅子,待到了京里便也只能先住到你大伯家里了,他们家老太太健在,一大师子住在一起没有分炊,女人们也多,平时你们姐妹相处,你可把你那霸王性子给我收一收,看得惯得,看不惯的,不要强出头。”
这时候陈四驱马到了车前,隔着车壁急声道:“夫人赶上强匪了,您和女人公子坐稳了,不要惶恐,小的们搏命也能护着您冲出去。”
陈四是站在闻夫人那边的窗口说的话,闻子君从速爬畴昔扶着车壁和他道:“陈四,不要脱手,快下号令让我们的人原地待命不能先脱手。”
闻夫人把小儿子抱在怀里,凝神去听,模糊的内里一阵人马喧哗,她心口一跳把怀里的小儿子抱得更紧了,脸上倒是没有慌乱,安抚闻子君道:“别担忧,陈四他们会措置的。”
闻子君把她娘的手塞回了暖袖当中:“君儿是在想我们到京今后,也不知会是个甚么样的景象,我们来的仓猝,这登门礼也是备的仓促。”
“娘亲说的有事理,他们将寨子安在天子脚下,想来也是不敢和朝廷作对的,碰到官员家眷或是支属,想也是不敢难堪的。”闻子君笑笑,“娘,我们只怕是得狐假虎威,仗一回侍郎大人的势了。”
闻夫人定了定神和对内里道:“听女人的。”
陈四道:“请夫人、女人、公子坐稳,要加快了。”
“何事?”
闻夫人道:“你说的是,不过此时细想倒是放心几分,想来这些强盗也是不敷为患的,毕竟是天子脚下,尽是高官权贵之处,便是他们初成半点气候只怕朝廷也是不能容的。再者说了,如果这里的这里的匪贼真是凶悍的话,你大伯那边如何也会知会我们一声。”
闻子君感慨:“这北边确是与江南分歧!”
内里陈四的马蹄声远了,闻夫人叹道:“这世道,邻近京都之地,竟也有匪患横行。”
闻子君微不成察的叹了口气,向后靠在车壁上,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玩弄动手内心精美的暖手炉,闻夫人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的苦衷觉得她是担忧匪患,闻夫人给她整了整裘衣领口,安抚她道:“别怕,我们这边有保护,一起过来也都全面,便是赶上了强匪也不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