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空动手来,又空动手被赶了出来,回身狠狠地对着郑家大门啐了一口。
朱氏前后跟郑绣打了很多次嘴仗,几近没有赢的时候,只感觉郑绣年事越大,越难相与,便难堪地笑道:“我这跟你奶奶说话呢,你这小辈插甚么嘴?”
那几个妇人跟她也不过那么一点友情,也没甚么好接待的,不过就是请她进门说说话。
朱氏被她揶得说不出话来,又听她道:“二婶既已看过我了,就能回村上去了。省的被人家瞧见了,那脏水都泼到你和纤mm身上去。”
“我……我就是来体贴一下你的伤势。”
朱氏的气势被她压住,仍自强辩道:“外头都说你与姓薛的猎户有染,已经不是明净之身。好人家听了如许的话,谁还敢要你?”
“娘,你可别胡涂!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绣丫头如果再担搁,那可就误了一辈子了!我也这是美意啊……”
朱氏信誓旦旦道:“那是天然,娘还不晓得吧,冯员外的娘家本族跟我是同村的,提及来还沾亲带故呢。他们家放出的口风就是说不在乎的,只要绣丫头点个头,他们家立马请媒人来下聘!她家家道殷实,冯员外又是大家称道的大善人,绣丫头嫁畴昔,这辈子都吃不了苦……”
郑老太不待见朱氏,却也是至心实意驰念小孙子,便问:“阿荣上书院这几日可好?有没有在书院里玩皮调皮?”
朱氏本还想来混顿午餐再走,没想到她一站起来,郑绣就下了逐客令。
这么想着,那些妇人看朱氏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钱婶子一边在堂屋前头的空位上洒扫,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堂屋里的动静,听到朱氏和郑老太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郑绣的婚事,她便停了活计,走进堂屋道:“老太太,中午做些甚么吃食啊?我好提早筹办。”
“娘还记得冯家吗?”
两人出了堂屋,郑绣小声同钱婶子私语道:“我家二婶不着调,还费事婶子在旁听听,如果有甚么不铛铛的处所,固然说与我听。”
朱氏可总算翻开了话匣子,把郑绣昔日昔日如何不把她这二婶放在眼里,目中无人的行动编排了一顿。又把外头本就传的亦真亦假的传闻给说了一遍,最后还道:“她本就有个‘克夫’的名头,又做出了那样的事。亏我还美意想着她的婚事,她可倒好,直接把我轰了出来。”
郑老太把她送了出去,怕她仍不肯善罢甘休,还把院门关了起来。
向来耳根子最软的郑老太都变得这么油盐不进,朱氏绝望之极,本就快谈成了。只要郑老太肯点头,她就能把媒人请上门,这事儿可就算胜利过一半了!郑绣本就是嫁不出去的,现在又有了那样的传闻,幸亏冯家不嫌弃,她真是不晓得郑老太还踌躇甚么!
郑老太看她俩闹的不镇静,也在一旁劝道:“纤丫头一小我在家里,你快归去吧。”说着半拉半拽地把朱氏‘请’了出去。
离了郑家,朱氏也没立即回村,而是在镇上去了几个熟谙的妇人家里串门。
两人就如许拉起了家常。
“这都甚么时候了?!娘还等大伯做主哪?”朱氏拉着郑老太的手,道:“外头的传闻愈演愈烈,冯家不介怀,还情愿求娶,那但是绣丫头的大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