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绣又问他:“那你如何想的?你大嫂既然能找到这里,她会不会逼迫你归去?”
郑绣在灶上洗着碗,也有些不放心,俄然就听到了她爹屋里传出摔杯子的声音。
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瞎玩,二老和薛直都回了个子的屋里,郑仁也回屋换汗湿的衣服。
用过饭后,郑绣跟钱婶子先把碗筷都收回灶上。
“爹,我有事想同你说。”薛直家里来人的事钱婶子是看到的,固然她嘴巴紧,郑绣若让她不说,她也不会多嘴。但一家人,她并不想瞒着她爹,因而便把薛直大嫂来寻他的事细心同她爹说了。
两人并排躺着。
郑绣不体味薛家的背景,但听他言辞之间对都城阿谁家还是非常眷恋的,明显,八年前真的产生了一件大事,让他有家难回。眼下他能说这么多,大抵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便也不再逼他说甚么,只是道:“爹那边,也晓得你家的事了,我稍后会跟他说的。”
“阿绣,固然这件事我坦白了你。但其他的,我绝无半点坦白。我对你,对你们一家子的豪情都不是弄虚作假的。”他侧过脸看着她,满脸的朴拙。
“爹,我能出去吗?”郑绣在外头悄悄叩门。
本来郑仁不晓得薛直家里另有人,只晓得他本籍在都城,便没有多问。可眼下晓得了他家另有母亲,有兄嫂,天然要细心扣问一番。
当天早晨用过夕食,薛直便跟着郑仁回了屋。
郑仁已经换好了衣裳,在里头应了一声,郑绣便排闼出来。
薛直轻叹一声,不是他不肯意说,而是说了,怕郑家人就不能待他如初了。
“以是你就是不肯意给我交个底是吗?好,好,好得很!”
薛直应了一声,脱了鞋爬上了炕。
薛直更是全无睡意。
郑绣时不时看薛直两眼,较着发明他明天用饭没有平时香,只吃了一海碗的饭便放下了碗筷。
郑仁‘哗’得把门翻开,“阿绣你来的恰好!你出去听听这浑小子如何说的!”
郑绣又上前拉了拉薛直,“你就不能跟爹好好说说么?”
薛直愣愣地坐在窗户边上发楞。
再说都城里那波诡云谲的局势,晓得的越多,对郑家人也越是倒霉。
郑绣有苦衷,一时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