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听苏荻差使,混帐起来是叫人头大非常,但转过甚来想,如果这把利器把握在他们手里,难道今后以后能叫别人投鼠忌器了?
“这条峡谷再往东就是金砂沟,从金砂沟往东翻越两道山岭,便是徐氏聚族而居的玉皇岭,沿溪涧往南则是歇马山,”陈子箫也是外来户,但他犯事投奔虎头寨已经有五六年,对桐柏山里的环境比郑恢、董其锋等人要熟谙很多,“从陈迹看来,徐武江这伙人应当就藏在金砂沟某处,但他们妙手颇多,探子不宜凑太近……”
而泌阳城里几家骡马市,为争地盘也斗得短长;而徐氏想在桐柏山及泌阳城里涉足其他买卖,绝对不是拿到官帖就行的。
且不提有多少靖胜军旧卒受卢雄拉拢暗中庇护王禀,仅徐武江这队藏身地形险僻的金砂沟里的悍卒,他们想要处理掉,都很困难。
“潘成虎善于横刀跟长枪,我到桐柏山见过他两面,算不上有多熟谙。潘成虎的父亲暮年是晋家峪的耕户,日子熬不下去,拉了十数人跑到歇马山入伙。二十年前王孝成出知唐州时,歇马山这股权势被剿灭过一遍,仅潘成虎等十数人逃
玉皇岭固然最多能构造六七百乡兵,但能称得上妙手的,也就北寨这边常驻的四五十名庄客。
昨日徐怀大闹一场,世人并没有往内心去。
这能够说是这十五六年来,徐氏在桐柏山进一步崛起的底子。
郭曹龄代替邓珪出任淮源巡检使后,他们就将王禀完整掌控在手内心,但事情搞到这么庞大,最后仅是凭郑恢的战略到手,倒是显得他们这些人无能。
郑恢与陈子箫、董其锋等人站在一座从半山腰挑出的崖石上,看峡谷在群岭之间往东延长。
却不想徐武坤竟然都被猪油蒙住了心窍,跟徐武碛闹翻不说,还跟徐武良、徐怀他们跑到一起。
…………
“你这计更妙!”郑恢拍掌笑道,“都说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另一头新闯出去老虎背后另有一群吃肉不吐骨头的狼在撑腰,这叫潘成虎想容忍一二也不可了!”
郑恢没有接董其锋的话,问陈子箫:“歇马山的大当家潘成虎,你熟谙吗?”
而说到借刀杀人,陈子箫也来劲了,帮着出主张道,
跑马溪以东的群岭之间,一道峡谷里还能看到二三十人踩踏走过的陈迹。
“郑先生这计甚妙,”
他们闹到徐武富这边,都想抓住徐怀治以宗法,却不想在南寨盯着徐怀、徐武良等动静的人,这会儿跑来禀报说徐怀穿上瘊子甲在南寨走动:
不管徐怀有多大力量,以徐氏庄客的武勇及练习有素,真想制住他不难,是以得知徐怀本日又到获鹿堂肇事,大师都只想着将徐怀捆入宗祠,治以宗法,没有想过捉不捉得住他这个题目。
“这杀胚岂是能等闲顺服的?”徐仲榆不乐意听周景这话,当即就辩驳道。
“那就先借潘成虎手里的刀,尝尝靖胜军旧卒还剩多少锋芒!”郑恢冷哼一声,跟陈子箫说道,“你先传出风声去,就说徐武江率众从青溪寨逃出后,曾投到虎头寨——先坐实他们‘投匪’的罪名;接着你再传出风声说徐武江野心勃勃,刚到虎头寨就用心叵测,想谋大当家的位子,被你摈除出虎头寨,我们且看潘成虎敢不敢容忍徐武江这伙人藏身歇马山之侧?”
郑恢放开职方司京西房所绘的桐柏山堪舆图,金砂沟在官方不甚着名,堪舆图上没有标识,但玉皇岭、歇马山,以及从淮源镇沿白涧河东岸勾连玉皇岭、歇马山的土路都标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