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行军,不免混乱,但夜色也是最好的保护,令郭君判等贼酋看不透他们的真假,而不敢等闲妄动。
他们被赶出北桥寨,就当即回到大寨关门闭户,但这时候青溪桥河水涨起来,狮驼岭新寨那边没有舟船,与北桥寨之间的人马走动,只能走青柳溪河桥。
郭君判抹了一头盗汗,压根就没有派兵追逐上去的意义,乃至都偶然去讲求这四五百兵马为何连夜从玉皇岭拉去淮源……
“如果叫那狗贼获得州县的承认,洗脱逃军的罪名,还如何将他们一网打尽?”徐恒抽出佩刀来乱砍一通,恨得大呼,“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这些人马大半也是出身徐氏的后辈兵,也直接与徐氏族兵停止混编,以便短时候内能停止更好的节制。
徐伯松、徐仲榆没有力量独立骑马,明天真是气得够呛人,叫人搀扶着过来,看到人去楼空的北桥寨,顿脚痛骂:“我们养虎为患啊,徐武江这狗贼忘恩负义!”
凌晨时分听到安排南侧岭岗上的标兵驰回示警,郭君判亲身带数骑驰上一座坡地,看到火线山谷里数百人高举火把,像一股颀长的光之巨流正沿土路往北淌动,郭君判心尖儿都颤抖起来:
“是啊,倘若巡检司真洗脱这些狗贼逃军的罪名,事情还真就难办了,”徐仲榆忧愁又狠戾的说道,“除非我们找到机遇将牵头的那几个狗贼一网打尽,令其没有一丝抵挡的机遇,要不然就还得忍!”
要不然,徐怀也担忧迟则生变。
…………
穷户为裹腹苦苦挣扎,生无庄严,铤而走险都在所不吝,又如何会不肯入乡营光亮正大的、拼性命去挣一份能卖田置宅以养家小的杀贼赏钱?
“操!操!操!”
歇马山、金砂沟两寨本来就有六十余守寨步兵、百余马步兵,为了节制住北桥寨的局面,制止徐武富、
而东滩营寨,不过是占有十二三家民舍,围以木栅墙建成的据点罢了,一面对河、三面都是陡峭坡地。
要不是东滩寨背依白涧河,而跳虎滩段白涧河在入夏后水位也比较高、水流比较急,郭君判都想弃寨先逃往西岸再说。
四百徐氏族兵即便有一些民气里不肯,担忧此次惊变会导致一些不受节制的的卑劣结果,却也没法窜改大局。
徐怀于跳虎滩东岸杀溃两百贼众,令郭君判胆颤心寒未敢出寨时,已经是邻近傍晚——这时候诸寨联军即便故意加强白涧河东岸的防备,也没有想过趁夜调兵遣将。
他也是要脸皮的人,不成能真就不战弃寨西逃。
郭君判在本日之前,另有五百人众,但傍晚前被击毙割去头颅以及落荒而逃不知所踪者高达百人。
“徐武江父母、荻娘以及徐心庵、徐四虎这些人狼子野心,但他们的父母、家人都还在新寨,他们既然能做月朔,便不怨得我们去做十五!”徐恒狰狞的说道。
他细细辨认,每一支火把下模糊绰绰的都有三四小我。
徐怀决然说道:“贼军乌合之众,兵马再多都是虚头,本日之战已然申明统统。他们真敢将主力都拉到白涧河东岸,我们合起来能凑足一千能战之兵,我必然会压服邓珪倾尽尽力与贼军决一死战,而叫郑恢、陈子箫这些狗贼下半辈子都悔怨与我等为敌!”
徐武碛、周景、徐恒、徐忱、徐忻等人被摈除出去,他们留下来的队目空缺,由徐武坤、徐心庵、徐四虎、周健雄等人直接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