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公主一身戎装,踏大将台来。
程千叶面色稳定,笑眯眯的承欢膝下。
那一分为二的箭柄方才慢悠悠的在箭靶上晃了一晃,掉落在地。
程千叶暗里伸手掐了姚天香胳膊一下。
墨桥生甩开他的手,直视他的双目,涓滴不退,当胸一抱拳:“小人乃侯爷坐下一小卒而,将军若执意比对,小人愿代主公领教。”
全场鸦雀无声,半晌以后才轰鸣起一片喝采之声。固然不是己方的将士,但疆场男儿最敬强者,众兵士们都被墨桥生这神乎其技的气力佩服。
只见程千叶身后的那位黑衣侍从,伸出一只臂抓住他的手腕,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像野狼普通,冷森森中透着杀气。
“实非虚言,鄙人只能做到三连发不失罢了,但我军中战友有七箭连珠不失之人。”
坐于程千叶身侧的一名头戴银盔,须发虬结的将军哈哈大笑,张着那葵扇似的手掌,对程千叶开口道:“晋越侯初来我地,观我卫军奋勇们何如啊?”
墨桥生一言不发,拈弓搭箭,一样一箭射中红心。
袁武哼了一声,摔袖了局。
卫恒公不时前来相邀宴请,或是派人送来奇珍奇宝,俊奴美姬。
姚鸿坐回席位,对着程千叶道:“贤弟,此人真乃一仆从尔?”
姚天香放下茶碗,批示下人:“去,把人洗白了,早晨一起送到驸马房中去。”
姚天香昂起小脸:“你给我擦。”
数十名身材魁伟,威风凛冽的大将,列席而坐。程千叶博带轻袍,只要墨桥生一人陪侍身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袁武打马先行,也不如何对准,弓开满月,箭发流星,嗖的一声,正中红心,全场顿时一片喝采之声。
“谁耐烦看你这些大老粗们阅兵,我是来接我家夫君归去,免得你乘我不在,就想着欺负于他。”
直到那马行狠恶之时,他方从箭壶中一口气提出三支箭。只听得嗖嗖嗖,连珠箭响,三箭接连而出,却不脱靶心,只在靶环最外一圈,成品字形排开。
程千叶取脱手绢,递给姚天香:“如何跑那么快,出了一头汗,快擦擦。”
“对他来讲,兄妹之情,不过薄薄一纸罢了。要想活命,还得运营速速拜别。”
啪,啪,啪。
他走马不断,逆向而行,蜂腰一扭,转过身来,向后再发一箭,只听得破空声响,那箭正中第一箭的箭尾,去势不断,把原箭剖成两半,直脱靶心。
姚天香冷着面孔:“我能解的,也就这些小事,若哥哥诚恳要你性命,他是不会顾及我的。”
下得高台,程千叶吁出口气,悄悄一拱手,低声道:“多谢公主得救。”
姚天香拉着程千叶就走。
二人各骑一马。
袁武哼了一声,拨转马头,打马疾行,在马飞奔来回之间,揉身开弓,嗖的一声,只见那第二箭还是稳稳射脱靶心。
他又将墨桥生扶起家来,赞叹道:“不知懦夫姓名,在军中何职?猜想你是军中数一数二的神箭手。”
“兄长,你又要欺负我夫君,郎君他就从海内带了这一个贴身侍从,你可不能抢他的人。”一个动听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话。
那位管事娘子,看着悄悄点头,私底命令人回报卫恒公姚鸿不提。
姚天香扭着母亲的袖子道:“娘, 有你安排,我还能缺甚么?我只担忧一件,郎君是个斯文漂亮的娇客, 我怕哥哥军中那些五大三粗的军痞子们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