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本就对这个夙来刁蛮的公主,有所害怕。
程千叶一行人,快马奔驰,来到济水河边,坐上两艘事前筹办好的渔船,沿着济水河向定陶行去。
她将手中皮鞭当空一甩,指着袁武道:“你也晓得我和哥哥乃是嫡亲骨肉,我的车驾,你也敢拦?速速给我让开,不然待我归去,面见兄长,需求你都雅!”
“主公下水了!”
张馥正号令兵士下水救人,身侧人影一晃,听得扑通一声。
很快,一艘大船靠近了过来。
她一时踌躇,一个仇敌的刀刃砍中了她的后背。程千叶向前一扑,感到背部一阵刺痛。
程千叶俄然呆住了,她想到墨桥生至小便对水有暗影,下水都会惊骇,必然是不会泅水的。
被她这一呵叱,心中一慌,滚上马来,跪地施礼:“公主何出此言,末将奉智囊之命,请公主和驸马返转。公主和主公乃是嫡亲骨肉,何必出逃,还请移驾随末将归去,万事都好筹议。”
世人下车换马,向着卫国和宋邦交界处的定陶县一起奔去。
程千叶脱下外套,对墨桥生道:“桥生,我们走!”
“此人是我家主公爱好的一个仆从,还请将其归还,主公必念沈公之情,你我晋卫之间还是姻亲交好之邦。”
墨桥生挣开刀斧手,扑通一声,跃下船去,沉入水中。
程千叶站在船头,北风把她从身到心吹得凉透。她转头看一眼司马徒交握双手的姚天香,又看向被按在快艇上,刀斧加身的墨桥生,一时两难。
沈文秀举起手中宝剑:“现有主公佩剑在此,务必追回晋越侯,如若公主禁止,不必顾虑,一并斩杀。”
现在,那楼船上敞亮的火把,和招展的晋字军旗,让她胸口一热,产生一股浓烈的归宿感。
姚天香躲回船仓,命渔夫抓紧荡舟。
过得些许时候,沈文秀亲领军追来,见着袁武领着一众甲士,呆立路边。
只见那楼船两侧放下数艘船身狭长轻巧的赤马舟,舟上各坐数名水军,摇浆破浪,飞速靠近过来。
……
沈文秀勒马问道:“将军何故止步不前?”
沈文秀立于船头,遥遥喝道:“火线渔船速速停下,不然休怪我等兵刃无情。”
贺兰贞脱下身下的披风,跪地捧奉。
很快,便有穿戴玄色皮甲的兵士跳上渔船。
沈文秀沉着面孔:“想不到晋越侯年纪悄悄,却这般哑忍狡猾,日日假做沉迷于声色犬马之态, 无一丝返国之意, 我等具被他所蒙蔽。此民气机如此深沉, 不成留之。”
姚泓宿醉, 摇之不醒, 过了大半个时候方才被勉强唤醒。
冰冷的河水,玄色的暗夜,虎视眈眈的敌军。
沈文秀高举手中宝剑:“奉主公之命,缉捕程千羽,如有禁止者,非论是谁,格杀勿论!”
卫恒公座下的第一幕僚沈文秀接到动静,他沉吟半晌, 一鼓掌中的羽扇, “坏了, 晋越侯只怕是要跑!”
渔船上甚么景象,程千叶不敢多看。她潜伏水中,找准方向,向着贺兰贞的船队游去。
那高高的船楼上,火把透明。
行至半道,身后传来喧杂的马蹄声,卫国大将袁武带着一队轻骑,追击而来。
命袁武沿路陆追击,本身点起水军,领楼船轻舟,沿济水逆行而上。
半夜时分,定陶渡口遥遥在望,世民气中都雀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