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陆小七蹲在地上,揪小花小草。
罐子里的两只蛐蛐儿势均力敌,不分高低,正你来我往相互撕咬,引得四周一圈人跟着情感高涨。成果是一只小一点的蛐蛐儿仗着矫捷,奋力腾跃到另一只背后,咬掉了对方一条腿儿。
像是想起了甚么,陆小七悄悄隧道:“嫂子,哥哥说不能家里人。是不是二叔也不让哥哥吃糖?”
为了这个,陆二叔常常想起来就骂陆北没用,管不住媳妇,不孝。
陆小七一贯贪吃甜食,特别是糖果,为了不让她从小龋齿,叶晓菡规定每天只能吃一块。明天的份早就吃过了,现在这块是那里来的?
“记着了。”陆小七含着眼泪,不幸兮兮地点点头:“但是小七没有偷糖吃,糖是哥哥给的。”
陆小七点头:“是哥哥给的,小七没有要糖吃。哥哥在村口玩蛐蛐儿,小七也要玩,哥哥不让,给小七吃糖。”
并且,他的赌资是从哪来的?
真是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闯出去。正愁找不到缺口攻陷陆北,让陆北从速赶人,这么巧就有人送把柄过来了。
陆二叔家的熊孩子哪来的零费钱买糖吃,还这么风雅分给陆小七?
中间的人轰笑起来,一人出声问道:“陆小哥,你这两天可输了很多了,再输下去,连裤子都要输光了。”
世人哄闹着开了下一局。
“送给我的吗?真都雅,感谢,小七真乖。“叶晓菡接过花,亲了亲陆小七的脸。
“嗯,是,是糖。”陆小七谨慎翼翼地偷眼瞄她。
陆小哥还沉浸在失利的波折中,推了那人一把:“少废话,老子有的是钱,用得着你们担忧。开开开,下一个,老子就不信了,还能每把都输!”
叶晓菡竖起一根手指,表示他噤声,拉着他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出去。
“嗯?你们还是团伙作战,陆阳这么大的人还不听话。我说呢,你怎够获得柜子上的糖罐子。”叶晓菡筹算找个时候,给陆阳再科普一下龋齿的风险。
叶晓菡看够了,又悄悄地溜了归去。
陆二叔家穷得叮当响,到了陆家,才过得舒畅点。不过陆家的钱都是叶晓菡在管,除了炊事费,并没有多余的给陆二叔华侈。
熊孩子哪来这么多钱,陆二叔本身都没钱,陆二婶又抠门,不成能给他。这笔赌资的来源,百分百就是之前她拿给陆北,用来交给私塾先生做束脩的十两银子。
自从叶晓菡忙起来,陆北为了分担压力,主动承担了家务,包含烧饭,隔三差五煮点好吃点慰劳一下大师。
陆北看到叶晓菡,欣喜道:“晓菡,你如何来了?这里乌烟瘴气的,你去内里等吧,顿时就能吃了。”
陆小七觉得被骂了,又听到不能吃好吃的,越想越惊骇,哇哇大哭起来:“嫂子,小七不敢了,牙齿不要掉光!”
那熊孩子堵小七的嘴,不是因为糖,而是怕家里人晓得他不务正业,小小年纪竟然混迹赌场。
叶晓菡避开陆二婶,绕到厨房去找陆北。
“谁说不是,”叶晓菡深有同感:“你家之前是受了他们多大的恩德,要这么酬谢,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比赛结束。
叶晓菡抱起陆小七,让她坐在腿上:“小七,小哥哥为甚么要给你糖吃啊,是你问他要的吗?”
“小七呢?”叶晓菡环顾四周,好一会没看到她了:“我去找找看,天都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