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为了返来救人,渊哥哥如何会死呢?
一个衣衫破褴褛烂的肥大丫头,说要见将军?另有急报?
林家军,这是为了幽州城,筹办死战了!
有面庞稚气的少年,有满脸沟壑的老将,大部分脸上都结疤带血,刻满风霜,却个个目色果断,站姿矗立如松。
阿谁让她返来的神仙是不是那里搞错了?
那人看了看燕喃那匹已倒地吐沫的棕马,表示旁人重新牵马来。
义母在一年前病逝以后,渊哥哥的布贴向来是她亲手所绣。
“甚么人?”几个兵士冲出来,持箭对准燕喃。
定要重新来过!!
莫非!
不可,要重新来过!
俞弈目色沉沉落到燕喃脸上,一字一顿道:“若你所言不虚,恐怕,晚了。”
说完,一拉战马缰绳,一掌拍在马肚子上,“驾!”
“为了甚么?”
那兵士持弓箭骑马跟在她身后,将她半押半送往大营而去。
燕喃眨了眨眼,一口气解冻在胸中,她在做梦吧?
那通信兵“扑通”跪了下去,尽是血渍泥迹的脸上多了两行清泪,“夏勇叛变,林将军,本部两千人,被北蛮全歼于饮马河。”
一声疾呼让燕喃从浑浑噩噩中回过神来。
他叹了一口气,直接拎起她扔到中间马背上。
燕喃抹一把眼角的泪,躺地不起:“我是林府的丫环,有急事找将军!”
燕喃眼泪狂涌,祈求地看着俞弈:“俞将军,让我死吧,求你,我想归去,我得重来!”
她晓得就凭这说辞这几人不会信,又接着道:“林将军盔甲前的布帖半月前换了新的,以蓝布镶边绣了万蝠纹,他还换了新的护膝,上头绣着一双燕子。”
燕喃目光乱转,忽盯着俞弈腰间长刀,猛地冲畴昔,拔出刀就往脖子上抹。
这更证明了面前这个小丫头的说法,若林九渊还在,如何会让北蛮兵悄无声气跑到此地来?
宿世,她就是死在这火海中。
“报――俞将军!”
此人恰是渊哥哥身边最得力的副将之一,平津侯府的二老爷俞弈。
俞弈回身朝军队喝道:“想不想活?”
大梁的兵士出征,都在盔甲前缝上绣了名字的布帖,以防身后分不清身份。
“你干甚么?快些分开!”俞弈声音沙哑,双眼通红,从哀思中醒来,将燕喃一推,夺太长刀指向天空:“全部集结!备战!”
燕喃坐直了身子,鼻子发酸,胸口似有甚么东西要涌出来。
“就是你要找林将军?”一个穿暗红色铠甲的大胡子男人看向燕喃。
“为我中原不被踩踏!”
这些,都是渊哥哥的心血!
莫非!
几个兵士面面相觑。
俞弈眼神一紧,在她身上扫了两遍,燕子恐怕也死了,这女人怕是吓疯了。
燕喃咬紧了牙,想来林府的遭受还未传到军中,强忍着颤声道:“林府统统人,已于昨日遭奸人所害,葬身火海。奴婢是悄悄逃出来的。”
“为我妻儿不受辱虐!”
身后营帐内响起长长的号角。
公然俞弈高大的身子一震,骇然睁大了眼:“当真?”
又转头看向燕喃:“走吧,带你去大营问问。”
燕喃脑中似响起炸雷,“轰”地被劈了个五脏俱碎。
燕喃见俞弈神采有异,却僵立当场不动,觉得他还不信赖,又“咚咚”叩首,急得嗓子都快哑了,苦苦求道:“求将军信奴婢一次,先转告林将军此事,只要把夏勇节制起来,一查便知奴婢所言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