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潇听到“扯旗反梁”四个字,霍然站起家,双目一睁,“朝廷派你来的?”
冯潇眉毛一挑,瞪了城卫一眼,你小子不早说?!
“其二,再说民愤。城主忘了,大梁但是有九州之盛的广袤之地。幽州的民愤澎湃,不假。可黄河以北呢?江淮川东等地呢?这些底子没体味过战乱的百姓,又如何晓得将军苦心?更何况江南富庶之地,对他们来讲,扯旗造反的人,才是他们的民愤。”
“另有更关头的一点,靠劫不义之财,能发财到多少?当衡水劫匪的凶名在外,又有多少贩子愿不吝性命再从你衡水过?如此取财之法,不异于杀鸡取卵,自寻死路!”
“没错!”元峥点头,“说到底另有个北蛮。北蛮的野心,不是幽州,而是我中原。”
元峥不恼不急,淡然道:“若城主感觉是笑话,便可尽当笑话听。而元某所来,是想奉告城主,如此下去,衡水与城主,只要死路一条。”
“其一,求贤。借此机遇名正言顺招兵买马。其二,求财,城主与贼匪,本就是一条船的人。也或许,二者皆有之。”
他也站起家,迎着保护枪尖往冯潇跟前走了两步,诚心道:“冯大人,请再听元某一句,此时反梁,只要死路一条。”
元峥眼神涓滴不让,字字铿锵有力,“城主所言不虚。那元某无妨再猜上一猜,遵循城主的筹算,第一步,便是集财招兵买马。好,就算按城主所言,衡水能调集起三万人马。起码三万吧?再多,只怕西北方马匹供应会成题目。”
冯潇的神采垂垂由黄变白,再由白变青,面前此人就算晓得他有造反的动机,又如何会连他将来甚么筹算都猜个一清二楚!
冯潇死死盯着元峥深不见底的黑瞳,双目精芒咄咄逼人:“现在的衡水城,确切没法反梁。可现在如此,不代表将来如此!北蛮残暴,大梁天子任用奸吝,昏庸软弱,国不成国,我中原要驱除北蛮,必先从内贼除起!”
燕喃轻点头,表示他稍安勿躁。
冯潇扯旗独立这个设法藏得极深,除了身边最靠近的人,外人从无知晓。
都说这位爷是个有勇无谋的愣头青,可面前此人,跟传言中可不太符。
“若城主执意要在此时反梁,不但衡水是死路一条,大梁亦会晤临绝境。”
冯潇的手握上椅背扶手,手背青筋尽突,干笑两声,“四爷的笑话,可并不太好笑。”
冯潇对他的身份不疑,只更奇特他为何还揭另一榜。
最后报信的城卫忙凑到冯潇耳边,“大人,这位就是元四爷本人!”
冯潇端了茶杯,朝元峥举起,“四爷,那帮强盗狡似狐,猛似虎。冯某已连续招了三十名多豪杰,带衡水差役厢兵数百人围歼多次,均无功而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讶异地多看了元峥几眼,太师府四爷的边幅风华他早有耳闻,面前这少年俊美非常,倒确似传闻中普通。
元峥声线安稳,连一丝起伏都没有:“元某敬佩城主大人豪杰了得,不甘屈于北蛮之下,可大人若想在此时扯旗反梁,只能是一场胡想。”
冯潇胸口起伏,满脸黑须抖了又抖,像看鬼普通看着元峥,“东辽与北蛮相争,自顾不暇……”
元峥淡淡看着他,“既如此,大报酬何要养虎为患呢?”
金豆忙跳开,往元峥一指,“揭榜的是我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