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这才看清来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穿戴胭脂红石榴裙,不但声音甜,模样儿也特别甜。灵巧清秀的小圆脸,笑得眉眼弯弯,眼神像被糖黏在了元峥脸上,脸颊两个小酒窝,隔三丈外都能尝到甜味儿。
俞老太爷被金豆吓得够呛,半张着嘴,瞪大眼地看着他,“四爷,这位是?”
燕喃忍住笑,哟,俞二娘子有情敌了!
俞六涨红一张脸,本就拘束的神情更加局促,头将近垂到胸前。
“梁少宰行三,育有两女,又凭三样事闻名京师。茶话铺子里常戏称梁三。”
元峥暖和道:“是想跟着我练拳的朋友,老太爷不必在乎,俞六弟今后若想找我,随时来元府便是。”
燕喃胸口微微荡漾,她另有个mm?
元峥“唔”了一声,看了看路边一个包子铺。
金豆先喝彩一声蹦起来,“太好了,我是你大师兄!”
她长舒了一口气。
他持续道:“二是文才。梁少宰科考连中三元,十八即成状元,乃大梁朝第一人,皇上念其出身老端王府,特赐封徐国公。”
大梁民风野蛮,但能往男人怀中扔绣鞋的,那也是女中豪杰,等今后有机遇得问问阿谁爹,鞋臭不臭哇?
俞老太爷拉过俞六,长叹一声,“老夫已是一条腿跨进棺材板儿的人,独一放不下心的,就是这个孙子,考科举有望,又是结巴,想讨个官身都费事,哎……”
“哪三样?”燕喃猎奇起来。
前头俞六扶着俞老太爷往他们马车前走来。
元峥捏紧拳头,微皱起眉,他大抵晓得俞六性子为何会这么怯懦畏缩了,不是因为大房,而是因为俞老太爷。
可为甚么一想到娘那张脸,心口就没出处的痛呢?
俞老太爷又是一揖。
三人正要往包子铺里走去,忽一把甜得将近腻破天的声音飞过来:“元四哥!”
说完,回身回到俞老太爷身边去。
俞六抿唇摇点头,又果断喊了声:“徒弟!”
俞老太爷见元峥情愿为俞六撑腰,终松了一口气,千谢万谢过,由俞六扶着往回走去。
“……听他说,想跟四爷您学本领。如果这小子和四爷投缘,还望四爷,能照顾我们小六一二。”
俞老太爷颤巍巍道:“老夫,另有一不情之请。”
元峥微汗,他也确切想帮俞六,只是,如何莫名其妙又多了个门徒?
“侯爷请说。”元峥恭敬道。
“一是长相俊美,端的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开封府中传播的绣鞋砸三郎的故事,便是他。说有天梁三爷上街,引来一众女子,纷繁往他怀中扔绢帕香囊,一女子别出机杼,想让梁三爷记着她,当场便脱了绣鞋砸畴昔。”
元峥忙一把扶住比本身矮了一个头多的俞老太爷:“侯爷言重。”
燕喃下车才发明,开封城五丈高的城墙就在不远处,巍峨高古,宏伟浑厚,城墙上一排排旗号在风中飘曳,透着古都严肃。
拜师?
燕喃左看看如有所思的元峥,右看看欢天喜地的金豆,望天喃喃自语,“好了,就差一个白龙马和沙师弟了。”
俞老太爷见元峥不说话,还觉得他要回绝,一推俞六,“你求求四爷。”
元峥持续道:“三嘛,便是他的痴情。当年多少京中富朱紫家登门说亲,他都一一推拒掉,后娶了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孤女,也就是现在的徐国公夫人,惊掉世人大牙。再厥后就是嫡长女失落,徐国公夫人变得不太普通,大家都觉得他会娶平妻或是纳妾,成果都没有。他愣是日日给夫人温汤煲药,细心顾问,又一向在寻那嫡长女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