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元二老爷沉着脸,“是那边的人吗?”
元太师轻点头,眼中闪过几分惊奇,亦不勉强,他这问话,几近可划一于招揽她为弟子了,能得演山先生看重而回绝进学,实属不测。
然后把昨晚从被撒狗血开端,到受血蝠进犯的颠末,以及方才燕喃的一番推理,和元太师、元二老爷细细说了一遍。
待二人分开,元太师悄悄叹了一口气,坐回太师椅上。
“可有考取功名之意?”元太师似对她很有兴趣。
燕喃也让贰心惊,从那么一丁点线头,便推出对于元峥的人的身份,竟和他所猜想的无二!
太师府有规定,门房值日时喝酒,扣当月月俸,抓到两次,扣两月月俸,抓到三次,出府。
元峥明白定是为了血蝠的事,叫上燕喃一起去了元太师的书房,毅斋。
而面前此人,非论是技艺、胆识、态度,各方面看来,都比去幽州之前的元峥强了百倍。
元太师踱到书案前,停了下来,慈爱地看向燕喃,“阿南公子,师承何人?”
“是。”元峥回声,看了眼燕喃对二人道:“阿南也晓得这事儿委曲,以是我带了她一起来……”
即便如许,下人们守在门房里头,长夜漫漫,偷喝两口小酒,也是常有的事儿。
书斋内三人齐向她看过来。
燕喃点点头,“我听二房房门喊她,老钱婆!”
元峥让贰心惊,这个孙子,他再熟不过,从小皮厚心糙,是个能动拳头毫不动脑的性子,且打动不足,智谋不敷。
“这是其一。其二,她晓得二夫人让珍珠去找狗血的事儿,这点是我亲耳听她说的。其三,在她和门房婆子二人进房时,是她,去二门处查抄门锁,就这半晌工夫,若门外有耳目,充足她通报动静出去。”
“那边的人,不消担忧,他们早已是强弩之末,剩下几个蚂蚱,也蹦跶不起来了。”
燕喃持续道:“二夫人筹办狗血的动静漫衍出去时,已是亥时,大门早已落锁,府中四个角门,也只要西南角供人出入,如有人想通风报信,必是从那边传出。”
元太师捻着长须,背起手,绕着书案缓缓踱着步子,越听,越心惊。
在他谛视之下,这模样浅显的小个子少年仍半分不见慌乱,侃侃而谈,以他的年纪,就这份风动云动心不动的沉稳已非常不错。
元太师挑起一角眉。
元太师拈须笑笑,“应当的,你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这婆子你可熟谙?”元太师双目亮起来,燕喃阐发得有理有据、丝丝入扣,本来或许要大费周章的事情,到了她这里,竟迎刃而解!
经她如此一番推理,他更能肯定想杀元峥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