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峥在这等谛视下,仍然有条不紊地将碎渣倒进陶罐里,拿了团扇,细细扇着火,等候元太师给个反应。
他完整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
“你想做那只手?还是,节制那只手的……”元太师指了指头。
可没想到元峥本日一战,竟能有如此风采,实在令人有些吃惊。
他有元峥的影象,且幸亏此前的元四爷也并不善于点茶,做起来倒也不怕出漏。
或许这并不首要,首要的是事情若果然遵循圣女娘娘所言走下去,那么大梁的国运,始终要交到这孩子手里。
元太师深吸一口气,看着沉稳如钟的元峥,语声更加和婉,“倒是有个别例,考完武举,不消先入府兵,而是直接进枢密院。”
如果说护天下之安那句话还是之前元峥的戏言,而背面这几句的见地和胆色,毫不是阿谁元峥能说出的话。
元峥抬眼迎上他的目光点点头,“翁翁,护天子一人之安,不是孙儿所图。”
元峥也笑了,“之前孙儿想得太简朴,总觉得上阵杀敌,便是图了天下之安。”
元峥心头垂垂炽热起来。
身后元峻沉了眉,他绝对没有看错,白天在石林中偶遇的那灵秀少女,身上穿的恰是晨间出门时,阿南的那身蛋青色菱锦襕衫,二人身姿也近似,都是肥胖模样。
元太师仍旧悄悄看着他。
元峥往前迈步,毫不踌躇便应下来,“好啊,等有机遇我问问他。”
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吗?
元太师淡淡道:“嵘儿跟我来一下。”
元峥等他把陶罐放好,方缓缓道:“孙儿细心想过了,我想去,考武举。”
“能以弱胜强,还能踢出战术来,已是相称不错了。”元太师拈须,伸手取了镊子,夹了几块儿热炭放到茶炉子里。
燕喃送走元峥二人,回到厅里看了看他们给送来的东西,大到茶炉、茶案,小到蚊虫熏香,肥皂澡豆,应有尽有。
“现在才知,火线的兵,不过是一把刀,刀够不敷快,能不能下刀见血,还得看那只舞刀的手。”
元太师唇角一弯,下颌长须抖了抖,笑道:“我晓得,你图天下之安。”
“只要能节制那把刀,停滞在哪儿,便做到哪儿。”元峥眼神闪着精光,“刀若不快,失了抵挡之力,那只手也好,胸口也好,脖子也好,都只要任人宰割的份儿。”
对元太师来讲,不惊奇是不成能的。
他到底是谁?
元峥刚回府,劈面过来元峻。
元峥手悄悄一抖,看向元太师。
他本做好了到府兵中练三年的筹算,可若能直接进枢密院,统统的事情都能够提进步行!
“二哥。”元峥问好。
元太师看着面前的元峥,指了指桌案上茶饼,“陪我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