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若弟弟真要夺了那张龙椅，你可会助我一臂之力？”
桌案上，是誊抄了一整本的《地藏本愿经》。
*****
庆王不语，只微微抬手表示他在旁坐下。
庆王在得知明德帝驾崩后，必定叫停了城中集市，是以才叫本来该当还在停止中的集市变成现在这空荡荡的模样。
桂二十一郎这枚棋子，能够动，也能够不动。刺史府和太守府都有庆王的人，只要桂二十一郎有小行动，庆王府都能获得动静。
楚衡闭了闭眼，庆王的承诺，意味着他们正式卷入了这场帝位之争。哪怕现在太子被急召回宫后当即继位，有庆王为后盾的元王必定会用最快的速率，把人从那张龙椅上赶下来。
“元王殿下要求寄父，不管今后燕都产生何事，寄父都不会分开西北。”
天子驾崩以后，对于燕都那些王公大臣们，最首要的大抵就是遗诏了。
年青的元王如是说。
楚衡一愣：“谁？”
庆王的声音有些降落。陆庭就坐在一旁，沉默地听着。
陆庭因为背后的伤，老管事安排了一顶小轿，抬着他穿过王府两进长廊，穿过后院庆王妃未分开归雁城前，特地种下的大片花木，绕过入秋后只剩枯叶的莲塘，终究到了庆王设在后院一角的书房。
陆庭蹙眉：“西山营所忠的君，是大延。”他握住楚衡的手：“元王虽未直言借兵，但他既然乔装打扮，来到王府，必定是冲着寄父的承诺来的。”
因天子驾崩，楚衡马车在庆王府前停下时，王府门前已一片素净，再往里走，也见不到其他色彩光鲜的物什。来往的庶仆下人更是换上了素色的衣裳，见陆庭一行人回府，不慌不忙施礼。
楚衡也的确有些累了，当即就跟着带路的庶仆往配房去。
客人住的在西厢，因此取名西厢院。院内各设施一应俱全，连下人也都备齐了。
元，为初始，为一，为首。
因地理位置，归雁城的集市，并不但限于大延的百姓。关外诸多小部落或是小国，只要与大延交好，都可入城买卖货色。
陆庭到时，楚衡适值浅浅的睡了一觉。
归雁城的庆王府，和燕城的庆王府比拟，更大，下人也更多。
“如何了？”见陆庭神采有些不对，楚衡从床上坐起，拍了拍床沿，问道，“是不是出了甚么事？”
楚衡身形一顿。
本该人来人往的集市，没有甚么人头攒动的气象，只偶尔能瞥见几小我在拆着集市里临时搭的棚子或是架子。
这个世代，自有一套不成文的端方。
楚衡看了下陆庭的神采：“元王要庆王站队？”
这一回，轮到庆王沉默。
陆庭低头渐渐饮着茶，半晌道：“元王殿下……他问寄父，如果他真的筹算篡位，寄父是否情愿带着西山营助他一臂之力。”
“寄父。”
“燕堂。”陆庭伸手，十指相扣，“趁现在还承平，你归去吧。”
陆庭眉头微蹙。对于朝堂的那些明争暗斗，他向来并不存眷。可丘家的行动一日比一日显眼，现在将凭借丘家的桂氏都当作棋子往各地安插，更是光亮正大地在向统统人传达本身的野心。
子肖父。太子很像明德帝，却比明德帝更加仁善。
起码，让元王做天子，应当不会比让太子作为丘家的傀儡天子来的更差。
书房的门敞开着，清雅的熏香在房内袅袅，庆王坐在其间，正提笔写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