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将信放到烛台,火苗一下子烧着了函件,很快只余下灰烬:“本王给你一些人马,也许归去的时候能搭把手。”
楚衡有些吃惊:“迩来还未收到山庄来信,还不知允城的环境。”
只是,陪楚衡回别云山庄这事,却明显不能实现了。
“陛下别忘了那张药方。”
赵笃清感喟,带着赵贞又往牢房深处走。本来关押着丘九郎的牢房前,几个狱丞瑟瑟颤栗。
关押江坨的牢房,锁链掉落在地上,看管的狱丞死在乱刀之下,受命监督他的几个世子亲卫,非死即伤,已经被连续抬出大理寺。
江离几下吃完点心,张口说话时,嘴里还透着药香:“好吃。”
从赵笃清手中传出的信,言明朝廷内三分而立的局势,坦言赵贞即位后,如坐针毡的窘境,并称元王明面上虽是被人架空的摄政王,实则已垂垂收拢朝中部分老臣。
至于这个犯人因何入狱,无人晓得。
出城时,他转头看了眼身后,晨光初亮,身后这座必须守住的城池又一日迎来了人潮。
她说话时,脸上还留着几分天真。庆王见她就如同见到族中那些小辈,再见江离,更是感觉疼惜。
可现场的模样到底还是出乎了他们的料想。
庆王府并不禁止她往外走,街上的百姓仿佛也对她这个胡人涓滴不感觉猎奇。
“如果喜好这里,就留下吧。留在这里,起码西山营和庆王府还能护住你们二人。”庆王将阿苏娜打量一番,笑道,“我营中有很多将士,年纪与你相仿,若你尚未婚配,不如考虑看看。有合适的,本王为你主婚。”
赵笃清昂首。
江坨被劫闹出的动静这么大,足以猜到现场不会有多洁净。但赵贞固执地非要乔装结婚卫的模样,跟着进大理寺一探究竟,想要扶一把这个小天子的赵笃清,不由也让了一步。
屋内烧着银炭,暖融融的,熏得人浑身舒畅。陆庭回屋后换下身上的棉袍,只穿戴中衣便在屋内走动,见楚衡入迷,遂拿了块毛巾过来给他擦脸。
“别,带朕……带我去看看丘九郎。”
楚衡彼时正与庆王、陆庭三人坐在廊下喝茶,见阿苏娜带着江离返来,便擦了擦手,往江离嘴里塞了一块小点心。
牢房没有锁上,赵笃清直接进了门。牢房两次的犯人,此时都不敢说话,偷偷打量着这头的动静,见赵笃清进门,伸手要去扶起尸身。有人不由出声喊:“那位大人,您把稳些。”
“担忧山庄被淹?”
陆庭的眉头一样皱起,不由问道:“要么,我陪你一道回山庄看看?”
她现在官话说的更加顺溜,偶尔将起江羌特地教的屠支话,听着也别成心机。楚衡笑着把人抱在腿上,要江离教本身说几句屠支话。
他们命大,躲过了江坨被劫,却没躲过丘九郎的死。
一个时候后,庆王世子赵笃清,亲率军士,出城追捕遭劫狱的犯人。
庆王看出了阿苏娜的局促,找了个话题道。
谁也不会因为一两日的不得见,而闷闷不乐。心底的事,也几近是你不藏着我,我不瞒着你。
陆庭闻言,微微蹙眉:“接连半个月?”
赵贞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