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入夜,廊道上的灯又被顺次点亮。
白术想要挡下陆庭,却听得身后房门内传来了楚衡的声音。
信送到了楚衡的床头,白术看了看日头,去厨房叮咛早膳。
“三郎……是不是……是不是我肇事了?”
陆庭在房门外等了好久。
日上三竿时,内院的主卧还是关着门。就连炊事都是白术亲身送出来,除此以外,谁也不准进门。
可大腿没抱成,他被大腿给睡了。
好不轻易坐起家来,他拆开信看了会儿,深深吸了口气。
成坛的鹿血被邵阿牛带到了庄子里,又交给五味保存。
想要硬闯,伸手排闼时却发觉房门从里头上了锁,三郎的声音又听着不像是被迫。他不敢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只好忍着满心烦躁守在门外。
“鹿血?”
他年纪小,只晓得从坛子里倒出来的东西又红又腥,但如何也没想到会是鹿血。
那酒里有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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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楚衡都没出门一步。
邵阿牛有媳妇,天然晓得鹿血的妙用,见五味问起,怕他年纪小害臊,就含混其辞,只说是补身的好东西。
感遭到陆庭从身材里退出来,楚衡无神的双目终究在情潮退后规复了一丝腐败。
“《琼林幼学》1!抄三十遍!”
“三郎……”陆庭上前一步,隔着门道,“昨夜……”
“那些石板是做甚么的?”
楚衡强撑着从榻上坐起,借助窗外微小的亮光,低头打量着身边这张脸庞。
但是,头一次的纵.情赶上陆庭如许武将出身的敌手,几番身材上的纵情下来,楚衡固然想动,却也只能躺着大口喘气,涓滴不能转动。
“各需所求?”青年的面貌在微小的月光下,标致的近乎妖异。陆庭低低的呢喃,俯下身在他的唇上轻吻。
屋子里的喘气声狠恶了整整一夜……
“劳烦白小兄弟将这信送于三郎。”
和楚衡因为一夜纵.情后,较着身乏体累的模样比起来,陆庭的状况的确称得上神清气爽,只是脸上神采看着却不大好。
白术手一抖,差点砸了手里盛着鲜红液体的茶盏。再去看团着被子坐在榻上,有些病态的楚衡,白术更加感觉难过。
没服解酒丸是晓得陆庭不会要他喝太多,他乃至是盘算主张要灌醉陆庭,趁人醉了商定几件事,最好再画个押,绑定这根金大腿。
白术不敢细想,当即决定好好盯着五味,把《琼林幼学》仔细心细抄上三十遍。
可长着这么一张脸的男人,小说里并没有给他安排一个女配角,也没说他是……他是断袖。
白术值夜,就睡在隔壁。可撑了好久都不见陆庭分开,他也垂垂有些撑不住。到半夜,直接倒下睡着。
算了,固然这个过程有些不测,但爽也爽过了,成果也得到手了,大男人的也不算太亏损。
邵阿牛的话平白叫陆庭想起昨夜的那句“各需所求”。
屋外的云粉饰了月光,身侧的陆庭已经睡着了。
鹿血是邵家为了感激楚衡特地送的。
楚衡的声音听着鼻音有些重,语气有些无谓。说完话后,本来亮着的灯被径直吹灭。
那人就睡在房中软榻上,睡相有些不大好。轻浮的被子被蹭到了大腿上,露着上身,也暴露了卷起衣摆的乌黑腰肢。
烛灯吹灭后,屋子里仿佛就没了声音,四周也都静悄悄的。直到月上梢头,远处的草丛内传来蛙鸣,他终究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