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太子在营中出事,你等可知本身都犯了甚么错?”
许太守被吓得满头大汗,又顶不住桂二十一郎拿丘家不竭的施压,第二日一早就去了城外营地里。
桂二十一郎要的就是给陆庭丢脸。
他没筹算一向避开,但起码等伤好后再归去,也比一身是血的让敬爱的人瞥见要好上很多。
“可我有事。”
刺史府的保护大多曲直玉本地人,很多家人在客岁曾受过西山营的恩德,更是晓得这一年来留在城中不时义诊的楚大夫,与陆将军干系很好。
“打!如有人讨情,或是禁止行刑,那就给你们的陆将军,再加三十军棍!”
“五十军棍,而后余等记着,虎帐重地,万不成掉以轻心。”陆庭顿了顿,仿佛扯动了背后的伤,不免皱了皱眉头,“这世上,多的是人想要拿余等的错,余等身为战将,可战死,不成受屈而死。”
伤筋动骨一百天,太子的伤满打满算养上百来日,便能好得差未几。
“一百军棍,陆将军,请吧。”
“是!”
“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我还想和你走到老。”
丘家趁机想要往边疆安插人手,在合适的人选中挑了一圈,终究将这事落到了他的头上。
刘臣在疆场上出世入死多年,早已看淡了兄弟们前一刻谈笑风生,喝酒吃肉,下一刻马革裹尸,阴阳两隔,但看到趴在地上,无人敢动,满背污血的陆庭,忍不住眼睛发酸。
许太守变了神采,看到西山营众将以及留在营中练习的曲玉驻兵的神采,当即甩手道:“桂大人,好自为之!”
“杀!”
许太守骇怪,陆庭却已盘算主张,要受这军棍:“陆将军,你实在无需……”
更何况,许太守特地请楚衡卖力为太子的腿医治,他也不肯为此拖累了楚衡。
无人敢为陆庭讨情。军棍重重地落在脊背之上,一百棍以后,又有谁知他骨头是否会被砸断。
脚步声有些急,几步以后,陆庭看到一道青色的身影,楚衡那张标致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他的确想攀附太子,可如果攀附太子,就要为这等人做马前卒,倒不如老诚恳实留在曲玉,哪怕当一辈子的太守,也比负了民气好上百倍。
“以陆将军的身份,该当责,一百军棍!”
就因为他们出身西山营,他们是边关的武将?
世人上前,推开履行的保护,将陆庭围住,可谁也不敢上手去扶他。刘臣大喊:“军医呢?军医呢!”
“成檀,可还撑得住?”
“我没事。”
“在往那里打?”桂二十一郎好整以暇的看着地上的陆庭,“陆将军的腰臀是要用来骑马的,往上打,重重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