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秋墨的情愿是表达他被贬斥多年,但愿有朝一日回京,周佐仁将诗当作是梅雪嫣写的,以是如此诟病。
梅雪嫣有些恼意,这周佐仁哪有一点为人师表的模样?随便翻动别人之物,跟盗窃有何辨别?
“东风又吹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梅雪嫣盈盈一笑道:“此诗是冯院君所作,让我点窜,不过既然周夫子代庖,门生感激不尽,想来冯院君也会对劲的。”
沈子文有些称心,在他眼里,梅雪嫣所作的诗词都很平常,乃至还不如他所写的,凭甚么梅雪嫣能上《诗报》,而他却无人歌颂?
“好!”
“不问自取是为盗,如果是你的东西,想来也不会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了。”
“临安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沈子文侧目瞧了一眼梅雪嫣,她倒是坐得住,也没有恼羞成怒。
他能够打压梅雪嫣,可哪有那胆量去获咎冯院君?周佐仁只感觉脑袋里头乱成一锅粥,如何会是冯院君的呢?冯院君如何会让梅雪嫣改诗?!
“那我代人谢过周夫子,不过我只能带这张废纸与人交差了。”梅雪嫣叹了一口气道,“没有护好诗稿,我只能去处冯院君请罪。”
周夫子到底是来讲堂了,看起来双眼皮发青,眸子还布有血丝,像是没有睡好,但并未如沈子文所说的病态。
世人固然崇拜梅雪嫣的才名,可好就是好,歹就是歹,诗句浅显也没法大肆夸奖。
周佐仁提起狼毫硬笔,沾足了墨汁,一行一行地涂了个完整,最后在稿纸上打了个叉,脸孔全非才对劲。
“大家都有灵感不佳之时,周夫子何必揪着一首初稿不放过?”
“哼,这类人只会误人后辈!大师一起向冯院君甘心,辞了这个老头!”
“周夫子的情意,门生心领了,不过它本就是未完成的初稿,谈不上鉴评,也不劳烦周夫子指导了,我拿归去自会点窜。”
“嗬。”周佐仁嘲笑道,“是怕本身出丑吧?让大师晓得你梅案首写出这等褴褛来,有损你的才名?诸位都是生员,一齐进步才是。”
周佐仁面不改色地说道:“本日不讲经义,我看你们都捧着这月的《诗报》,那就说说诗词之道,恰好,梅案首的诗作得最好,就拿她的诗为例,大师一同品鉴品鉴。”
陈君生忿忿不高山说道,周夫子是仗着师长的权势欺人。
“是啊。”沈子文拥戴道,“梅案首何必借别人的幌子。”
“早就对他的德行不满了,真是大快民气!”
周佐仁被一支羊毫砸到脸才回过神来,只见生员们全都对他瞋目而视,好几个胆量大的向他扔笔纸团,在被一方砚台砸中之前,周佐仁仓促地取出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