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嫣盈盈一笑道:“此诗是冯院君所作,让我点窜,不过既然周夫子代庖,门生感激不尽,想来冯院君也会对劲的。”
周佐仁提起狼毫硬笔,沾足了墨汁,一行一行地涂了个完整,最后在稿纸上打了个叉,脸孔全非才对劲。
“那我代人谢过周夫子,不过我只能带这张废纸与人交差了。”梅雪嫣叹了一口气道,“没有护好诗稿,我只能去处冯院君请罪。”
周佐仁被一支羊毫砸到脸才回过神来,只见生员们全都对他瞋目而视,好几个胆量大的向他扔笔纸团,在被一方砚台砸中之前,周佐仁仓促地取出课室。
冯秋墨的情愿是表达他被贬斥多年,但愿有朝一日回京,周佐仁将诗当作是梅雪嫣写的,以是如此诟病。
“既然周夫子已嫌弃门生,那今后我对夫子天然绝口不提,免得有辱师门。”
随即周佐仁大声将诗朗读了出来。
世人固然崇拜梅雪嫣的才名,可好就是好,歹就是歹,诗句浅显也没法大肆夸奖。
陈君生欢畅地说道,他就是方才扔砚台的。
“这诗太烂,我看也没有存世的需求,如何改也改不好的,还不如就此毁了,免得被外人看到丢人现眼。”
沈子文侧目瞧了一眼梅雪嫣,她倒是坐得住,也没有恼羞成怒。
沈子文看着世人激愤,将他架空在外,明显,他跟周佐仁一样,县书院是待不下去了。
周夫子到底是来讲堂了,看起来双眼皮发青,眸子还布有血丝,像是没有睡好,但并未如沈子文所说的病态。
沈子文拱手道:“梅案首,不过是一首诗罢了,大师都想拜读你的佳作,我们也好学习一二,梅案首不会这么吝啬吧?”
陈君生忿忿不高山说道,周夫子是仗着师长的权势欺人。
梅雪嫣减轻了语气,这两小我狼狈为奸,不遗余力地找各种借口打压她,越是好说话,他们就越得寸进尺。
周佐仁如同好天轰隆,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滴下来。
说着周佐仁冲梅雪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书箧里拿出一张薄纸,梅雪嫣感觉有点眼熟,这不是冯秋墨让她改的那首诗吗?
他能够打压梅雪嫣,可哪有那胆量去获咎冯院君?周佐仁只感觉脑袋里头乱成一锅粥,如何会是冯院君的呢?冯院君如何会让梅雪嫣改诗?!
“是的。”梅雪嫣果断说道,“你我都没有资格对这首诗指手画脚,它并非我所作,我没有保存完美已是有愧于人,更不能让别人糟蹋了这首诗。”
梅雪嫣淡淡问道:“周夫子点评完了?”
“不问自取是为盗,如果是你的东西,想来也不会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了。”
“东风又吹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