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沈子文奉告他的!不过他不能说啊,不然,岂不是直接承认了他和沈子文有见不得人的活动?
“据我所知,你虽是林府的童养媳,可自小未曾有过林府仆人的报酬,过得非常贫寒,且每日做苦活,在林府比粗使丫环还劣等。我问你,你哪有银钱买书?又哪来的时候读四书五经?普通府里的丫头,恐怕连字都不熟谙吧?”
林三郎不晓得周佐仁说得是真是假,更想听下去。
“是!”
沈子文见情势倒霉,如许下去周佐仁都不消告状了,就被这些气愤的文人给骂跑咯。
周佐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昂首时,已是满脸委曲和怨气。
有人喊道:“周佐仁,怕是你早就和梅案首有隙,还是以被赶出了县书院,才挟恨在心,想要歪曲梅案首吧?”
周佐仁瞧了一眼林三郎,武人是威风,可看这蠢包模样,真得感激他。
周佐仁站起来,直接指着梅雪嫣说道:“我要状告梅雪嫣,疏忽法纪,在乡试中作弊,投机取巧,望陆提学明察,削夺她的童生文位,贬为布衣!”
“是……”
“作弊?不能吧?测验察得那么严,出来都要搜身,里头另有几位监考随时走动,那些胆敢作弊的人全都扔了出去,谁能做这些小行动?”
梅雪嫣恭敬行了个门生礼,才心平气和地开口,光是这份淡然,就让人信她三分,周佐仁气急废弛,一作对比底子就是登不得风雅之堂。
沈子文站在世人群中,听着群情纷繁,不由得胸闷,梅雪嫣早就得了很多民气,别说学童和童生都以她为表率,就是秀才们,也将她当作了临安县的荣光。
周佐仁气得直发晕,这梅雪嫣就这么得民气?他倒成了小人!
宠你个大头鬼啊,我们素不了解毫无干系好吗?的确是个猪脑袋,最好第三人助攻,都说四肢发财脑筋简朴,真是不假,也不晓得他是用心的还是偶然。
“哼,被蒙在鼓里都不晓得,一群无知之人!”
“传闻?既然是流言流言,当然不成信咯,周夫子,你不会连七大姑八大姨嚼舌根的事都信吧?”
“笑话,她但是二诗同辉的才女,连右相大人都夸奖有加,她如何能够用这类下作手腕?”
林三郎饶有兴趣地听着,这些,连他都不晓得,本来她出身这般惨痛吗?
林三郎回府以后,看到的是夫人对她很喜爱,沈氏固然嘴碎,可也没把她当丫环使唤。梅雪嫣也向来没跟他说过一句委曲,道过一声苦,只要陈婆子偶尔说过“三爷返来了,嫣娘总算熬出头”之类的话。
吴县令咋舌不已,本来感觉梅雪嫣不过是林府的一个童养媳,现下看来,怕今后都能成林家主母了,瞧林三郎这股保护劲,走路都带煞气的。
嗯?
“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看他们如何说好,提学大人在上,不会受人勾引蒙骗的。”
大堂外头早就堆积了很多读书人,看来周佐仁闹得还挺大,很多文人听到风声赶来,这事关乎于临安县比来大出风头的女子童生,当然最惹人谛视。
“周佐仁,你也是个秀才,无需对我行大礼。你有何事不平,完整论述一遍。”
林三郎大刀阔斧坐下来,面无神采地看着堂下的周佐仁,看得周佐仁直发憷,像是被一头野狼盯上了,周佐仁清清嗓子鼓气。
梅雪嫣浅笑看着他,却没有作声,只答是和否,这类笔墨把戏轻易让人断章取义,让人连回嘴机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