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甚么体例,快说来听听。”吴县令抖擞精力问道。
“实在施元忠一样顾忌你去告密,他不敢把银子独吞的,说不定他现在比你还急,怕白跑一趟呢。”
“是啊,他倒是能够白白得了济世救民的善名,在朝廷又堆集一条政绩,还吞下八万两白银,甚么好处都给他占了,难怪要争着挤着来做这个钦差大人。”
“他要八万两。”
“这可不一样!”吴县令哼哼道。
吴县令三下五除二,将花卷泡汤几口吃了,梅雪嫣坐在中间一言不发。
“吴伯伯,此次皇上为甚么不是任命太源府的知府大报酬钦差,而是让同知施元忠主理?”
梅雪嫣轻笑,然后说道:“既然施元忠拉你入伙,那你干脆承诺他好了。”
“就没有一人能治他吗?”梅雪嫣问道。
“这山高天子远的,他是说一不二的钦差大人,谁拿他都没辙。”吴县令颓废说道,“这老贼办事放肆,却又不算粗心粗心,他还许我二万两的封口费。”
“连你都没有良策么?”吴县令问道,“不如你先归去想想,本日有答复最好。”
“施元忠势大,我们又不能鱼死网破,没有铁证,现在去告密他无异于以卵击石,弄不好被他反诬一个构陷朝廷命官的罪过。”梅雪嫣娓娓说道,“良策没有,倒是有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战略。”
梅雪嫣笑道:“你方才还说,不怕被人骂上几句的。”
“不扯闲话,我们先想出一个对于施元忠的良策。”
“驿馆都比你这儿舒坦……”
“怕是怕……不过现在哀鸿为重。”吴县令心急催道,“你别卖关子,快说。”
“就是再焦急也得饱肚子再想,可别坏了身子也没想出个成果来。”梅雪嫣一边说道,“施元忠说了甚么前提?”
“没错,银子到了你手里,再拿去救灾他施元忠也管不着。”
“应当应当。”吴县令陪笑道。
吴县令面前一亮,梅雪嫣公然是个心机敏慧的,他想了一夜都没辙,这才一小会儿她就有了战略。
朝晨县令夫性命丫环送来羊肉汤和花卷,梅雪嫣洗漱好用了早膳以后去书房时,吴县令仍坐在椅子上深思。
“他不必然承诺,但你能够跟他还价还价嘛,就跟买菜一样,买菜的杀价总感觉本身捡到便宜,卖菜的实在也赚了银子,两边皆大欢乐。”
吴县令又瞧向梅雪嫣,她神采内敛,月朔看跟浅显富人家的女儿差未几,相处久了以后,才更加感觉她智如妖,敏如鬼。
吴县令幽叹道:“时过境迁,我估计他日子也不好过吧,施元忠就是左相一派管束他的,知府和同知固然只差一个官品,但权势是一样的,同知设立之处便是有监察帮手知府之权,加上施元忠在朝廷有依托,他这个知府只怕是个空壳子了。”
“施元忠是左相一派的人,想必此中是有左相干预吧。”吴县令又说道,“提及来太源府的知府是我的同窗且同年举人,有不浅的友情,当年我只过了府试便回籍做了县官,他志存高远,倒是一起考过州试成了进士。”
“本来如此。”梅雪嫣悄悄听着。
“你是说……”吴县令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能拿多少拿多少,先把银子多占一些再说?”
吴县令连连点头,他有了对策,他也不磨蹭,直接请了施元忠去书房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