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嫣将丫环手中的食盒拿过来,里头的羊肉汤还热,梅雪嫣将碗碟摆到书桌上。
“怕是怕……不过现在哀鸿为重。”吴县令心急催道,“你别卖关子,快说。”
“连你都没有良策么?”吴县令问道,“不如你先归去想想,本日有答复最好。”
梅雪嫣轻笑,然后说道:“既然施元忠拉你入伙,那你干脆承诺他好了。”
施元忠哼了一声说道:“我这就回京复命,不必送了。”
“实在施元忠一样顾忌你去告密,他不敢把银子独吞的,说不定他现在比你还急,怕白跑一趟呢。”
梅雪嫣俄然想到,按说既然是中饱私囊,那如许的肥差知府大报酬甚么不争,反倒让施元忠捡了这个便宜?
“他不必然承诺,但你能够跟他还价还价嘛,就跟买菜一样,买菜的杀价总感觉本身捡到便宜,卖菜的实在也赚了银子,两边皆大欢乐。”
梅雪嫣笑道:“你方才还说,不怕被人骂上几句的。”
“银子还好说,现下施元忠把控着粮草不肯松口,他一天不放哀鸿便多饿一天,可惜我无能,竟没想不出一点主张来,如何能睡得着?”
“没错,银子到了你手里,再拿去救灾他施元忠也管不着。”
吴县令想了一夜的对策,还是不知所措,他官职品阶不如施元忠,上头又没背景,底子拿施元忠半点体例都没有。
“当真?万一吴伯伯被人歪曲漫骂也无所害怕吗?”
整整一天,施元忠都在书房中,连午膳都是派人送去,梅雪嫣在外头时不时听到吼怒和小声的嘀咕,看来是两边都不肯相让,又有求于对方,在扯皮子。
吴县令想了想,这倒是个能最大程度挽回银子的体例。
“他承诺了平分,只拿走了四万两,他没出几分力量就四万两入账,真是便宜他了。”
吴县令幽叹道:“时过境迁,我估计他日子也不好过吧,施元忠就是左相一派管束他的,知府和同知固然只差一个官品,但权势是一样的,同知设立之处便是有监察帮手知府之权,加上施元忠在朝廷有依托,他这个知府只怕是个空壳子了。”
“就没有一人能治他吗?”梅雪嫣问道。
“不扯闲话,我们先想出一个对于施元忠的良策。”
吴县令面前一亮,梅雪嫣公然是个心机敏慧的,他想了一夜都没辙,这才一小会儿她就有了战略。
“是啊,他倒是能够白白得了济世救民的善名,在朝廷又堆集一条政绩,还吞下八万两白银,甚么好处都给他占了,难怪要争着挤着来做这个钦差大人。”
“本来如此。”梅雪嫣悄悄听着。
“驿馆都比你这儿舒坦……”
“吴县令,我是懒得跟你耗,银粮明日便有人送到。面圣以后,我会在陛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管理水患的头功在你,但我也不但愿今后另有任何群情。”
“应当应当。”吴县令陪笑道。
这买菜的实际还是陈婆子跟她念叨过的,陈婆子俭仆,去菜市口必然要杀价的,现在看到她,有些菜贩都要躲了。
吴县令先一冷,随后愤怒说道:“那不成,那我岂不是成了跟他一样的人?我这些年为官虽说摆布逢源,可也不是赃官,要真跟施元忠一样,冯院君第一个跟我断交了。”
梅雪嫣道出本意:“我的意义是,吴伯伯同施元忠谈判时,干脆嫌二万两不敷,你提出跟他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