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道在踌躇跪还是不跪。
能养出如许女子的秦家人实在太可骇了。定国公和宣平侯面色如土,此女的确就是条疯狗,竟然敢死死咬住钱氏不放。
忽地,天子暴露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定国公莫不是真如此想?”
宣平侯悄悄扯了扯铁头老爹的衣袖,“父亲……”
天子内心舒畅了,正色道,“设立登闻鼓,本就是让官方冤情可中转天庭,何况,秦氏冤情触及国本,自当正视。速速通传,停止杖刑,请秦晓得上殿。”
朝臣们都竖起耳朵。
小侍从奋力飞奔出去,一起疾走一起高呼,“杖下留人,皇上口谕,停止杖刑,请郡主上殿!”
定国公脸一黑,这是暗指他吼怒公堂吗?
“枢密使这话说得不对了。”
其别人再也站不住了,噼里啪啦的跪了下去。
行刑官正高举棒子筹办打下第五棍,模糊听到喊声,从速将板子丢掉。
小小蝼蚁企图绊倒钱氏的参天大树?的确笑话!
还把朕放眼里吗?
定国公满心不甘,缓缓跪下,“微臣不敢。”
“她敢!太猖獗了!”定国公气得将手中朝板狠狠往地上一贯。
见震慑住定国公,天子很欢畅,面上严厉问,“三十杖可打完了?”
同章平事同大人劝道,“枢密使啊,活力伤身嘛。不过,细想想,钱氏一族这几十年的确没啥功劳。成年男人皆霑祖泽,感化官职,不消作为,享用俸禄,可真是舒畅啊。”
定国公瞪大眼睛,浑身颤栗却尽力对峙着,其他的开端脚软。
……
“不要哭!”秦晓得哑声道。
天鼎都靠他定江山,谁敢问他的罪?
没有他,就没有当朝天子继位!
定国公和宣平侯及后族的大臣们高耸的立在大殿中,生生的顶着居高临下的天子凉嗖嗖的目光。
“皇上!”定国公冷声喝道。
宣平侯出了一身盗汗,扑通跪在地上,用力扯老爹的袍子。
天子瞅一眼暴怒的定国公,语气平平,“她还真猖獗,竟敢状告定国公和枢密使。嗯,那她说的哪三罪啊?”
宣平侯也怒道,“皇上就任由秦家人在宫门前肆意挑起民愤,欺侮功臣吗?”
还不跪啊?能不跪吗?
躲在门内听动静的小内侍从速飞奔入紫宸殿,也不管众朝臣的威仪了,连滚带爬到龙椅下。
嘴皮子吵不过,他立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皇上,佞臣傲慢,唾骂朝臣,吼怒朝堂,成何体统!皇上再不管,莫非天下要让给钱氏来坐吗!”
定国公和宣平侯气死了,这不即是说他们钱氏就是佞臣了!
他有从龙之功,没有他,就没有先帝即位!
城门外闹得都要天崩地裂了。
“皇上圣明!”朝臣大声齐呼。
本辩论喧闹的大殿倏然一静。
秦晓得被尔鸢和立春搀扶着脚步颤抖的走进大殿,背上的红色长袍已被鲜血染红,看得触目惊心。
她双膝跪在地上,蒲伏在地,用沙哑的声音高呼万岁万岁千万岁。
秦家还是晓得要保护天鼎皇权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