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削发就削发吧,朕赐你明觉法号。”
她顾不上哭了,“你们守着,主持如果来替他们做法事筹办就让等下,得我们女人来了才行。”
秦薇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清算了下衣裙,回身将孩子抱在怀里。
天子一走,白露端着药排闼进屋,目光落在地上的酒杯,内心一慌,从速捡起来闻了闻,大吃一惊,扑到床上。
她很清楚,本身走不了。
天子阴沉着脸坐在马车里,安公私有些不安。
秦薇谨慎翼翼地将孩子放在床上,面色安静地上前跪在地上,“民妇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
……
白露晓得她去意已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咽气。
听到她自称民女就有一种刺痛感!
“不要救我……”秦薇眯着眼睛,用尽最后力量轻声道。
秦薇被摔得半晌爬不起来,用尽尽力撑起半边身子,怒瞪他,一字一句道,“他不是野种,他是堂堂骆大将军的亲生儿子!是你,拆散了我们,是你逼着我入宫!”
秦薇惨淡一笑,“自从我受命入宫奉养皇上您起,秦薇就已经死了。我也勤勤奋恳奉养皇上几十年了,如何都够了吧!”
她吃力的低头看一眼孩子,微微一笑,将孩子拥得更紧,悄悄地眯上眼睛。
“好,好好,你想死是吧?”天子目露凶光,“来人,赐酒。”
“皇上,如果护国公主晓得了,她会不会……”
哭着替她抹去口鼻的鲜血,唤来桑柔一起替她换了身早就备下的红色衣裙。
他的嫔妃内心想着其他男人,一心想出宫就罢了,还敢指责他?
但是,玉簪进宫这么久了,天子都来了,大女人如何还没来?
天子忍着气,"朕再问你一句,李孝晔是谁的儿子?”
天子更活力了,“你竟然不辩驳,你竟然敢默许!你真是太猖獗了!秦薇,朕问你,你对朕有过至心吗?”
“你!”天子气得将她往地上重重一丢,指着她的手微微颤栗,“你怎敢!怎敢怀着野种入宫为妃!”
“皇上,秦薇最后劝说您一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江山是您的也是数万将士为您打下来的!”
天子愣了半天。
“皇上想杀我好久了吧?”
“您没有,李孝仁岂敢不速速带救兵去救济?他们但是上万条活生生的命啊!皇上,莫非您不会肉痛吗?他们但是您天鼎的子民啊!他们但是为您是搏命保护南疆大门的将士啊!您一点也不惭愧吗?”秦薇声音越来越大。
“至心?”
安公公被天子一瞪,吓得不敢再多话。
一向守在内里的安公公闻言,伸手接过内侍官手中放着一杯酒的托盘,排闼出来。
“孩子是不是皇上的并不首要,首要的是皇上您需不需求这个孩子。需求他,就算不是亲生骨肉,他都可以是皇上手中一枚棋子。不需求他,就算是亲生的,皇上该舍弃也一样舍弃。”
天子气疯了,一把揪起她的衣衿,将瘦得皮包骨的秦薇拎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她,“秦薇,你想找死吗?”
“啊?白露也……”
秦薇已经没有力量说话。
听到关门的声音,秦薇紧咬牙关,强忍着腹中剧痛,硬是一声不吭,不一会儿,鲜血从口鼻涌出。
秦薇趴在地上,腔调平和,“秦薇不配为贵妃,请皇上废去秦薇的贵妃之位,贬为百姓。秦薇将削发为尼,毕生在寺庙为皇上祈福。”
秦薇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