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孙氏的西苑。
“实在,有一体例,可不消花一分钱银子过礼。”
“是我母亲让家里的厨娘过来了,说是帮帮我的忙。”孙氏低头喝姜汤,掩去眼中泛红。
戚氏挑眉,“要做得如何才算都雅啊?不过一个望门寡,难不成敲锣打鼓迎娶?也不看她受不受得起啊?她要替夫君带孝的。”
秦晓得听出了她的哽咽。
秦晓得和孙氏固然穿得厚,但在冰天雪地站了那么久,悲忿地痛哭了好几次,手和身子都冻透了。
顾文豪刚回府,他娘戚氏就吃紧赶来,见婢女正在奉侍顾文豪换衣,急吼吼问:“如何?那灾星难不难对于?”
“你们都下去吧。”孙氏叮咛。
暖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算是缓过来。
孙氏惊诧,“本来你进顾府是为了查粮草被劫的事情?但是,若不能和离,将来……”
孙氏叹口气,“你二婶带着小五回娘家了,她说怕悲伤过分……”
“真太好了。”
秦晓得翻开一看,不由欣喜:“三婶您太短长了,才一天就弄到这么细的名册。”
秦晓得鼻尖一酸,低声说,“待统统都好了,我订婚自去江南给白叟叩首。”
孙氏抿嘴一笑,“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家这位厨娘,做茶果子真是一流的。等你身材好些,想吃多少就给你做多少。”
眼睛一亮,端起茶果子盘猎奇打量,“我的天啊,竟然比真的还要标致,都舍不得下口了。”
有了名册和家谱干系、亲眷干系,她就好从中抽丝剥茧,找到可用的人。
待青眉带着丫头们退了出去,孙氏起家走到卧房取出一本册子递给秦晓得。
“喝完姜糖水就把这半碗粥吃了,先垫垫肚子,一会好好的沐浴,人就松快了。”
顾文豪斜挑,唇角勾起:“无父无母的小女娃能有多难对于?”
杜嬷嬷附耳低语,戚氏大喜,“那我们明日就去秦府好好教诲我这位将来媳妇!”
顾文豪揉了揉眉心,商户出身的娘为妾十多年,费经心机扶正成了后妻,行动举止却总上不了台面,真让他头痛。
丫头婆子们见二人进屋,立即忙开了。
孙氏一把夺过盘子,将姜糖水递给她,“凉,喝完姜糖水和粥再吃茶果子。”
“都听三婶的。”秦晓得内心暖暖的。
大过年的逼热孝的秦晓得嫁人,的确就是欺侮人!
这是想娘家人了。
秦晓得内心有些不舒畅,二婶莫非不想二叔吗?也不让亲儿子为父亲守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