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晔身后跟着一名老太医和二十多人，抬着十来台大红木箱，比上午太子来的阵仗还要大。
“鄙人先回禀皇上，再拟方剂送来。”
将他们送走，太阳已西下。
秦晓得微喜，“好。”
总算有好动静了，顾文轩的粮草被劫的事情有端倪就好。
“好男色？”秦晓得很直接。
“你奉告三婶，我换衣就来。”秦晓得立即站起来，取了衣架上的红色深衣，白露帮她系好带子和腰封，清算鬓发。
秦晓得不觉得然。
见二人要跪下接旨，李孝晔从速扶住孙氏的手臂，“父皇口谕，恭定郡主行半礼便可，孙氏有孕不必下跪接旨。”
立春查到漫衍动静者恰是太子李孝仁。
秦晓得忍不住乐了，“他竟然用宁姓沿九字？这下全东京都晓得宁家有个排行第九的孙辈了，这是用心热诚宁家啊。”
立春笑了，“可不，宁九霄拜的恰是皇城司使。”
“他有何软肋？”秦晓得饶有兴趣的问。
顾府这口气很难咽下吧？
秦晓得挑眉，“莫不是认了皇城司的某位为寄父？”
秦晓得点头，“能让孝晔来祭奠，自是姑母无碍。”
赵太医也不便多说，来的仓猝，并不晓得皇上的意义，是要医好啊，还是医不好。
李孝晔也未几言，将圣旨展开一字一句读完。
“这位是赵太医，父皇听闻表姐吐血了，特命他来给表姐把评脉。”
“外室？”秦晓得有些惊奇。
白露小声说，“大女人猜得不错，皇上公然派太医来了呢。”
李孝晔红着眼圈疾步上前，哽咽唤一声，“表姐，三表婶，见到你们就放心了。”
立春踌躇，大女人未出阁，话不好出口。
“三婶有孕就遵皇命吧。我则礼不成废。”秦晓得还是跪下施礼。
“有劳赵太医。”秦晓得福了福。
白露将药碗递给她，低声说，“大女人，立秋和秋分与尔鸢已汇合，她们已查到端倪，说正月十五便能回。”
立春竖起大拇指，“大女人不愧为老王爷的天赋智囊。”
若想扶正妾室，除非贵爵将相之家获得皇上或皇后的特许。孝义伯的戚氏就是皇后下懿旨扶正的。
立春抚掌，“都被大女人说中了。宁侯爷大怒之下将他从族谱中剔除，而他本身到衙门立户为宁九霄，今后完整断了干系。”
“宁太爷乃闻名遐迩的大儒，任前朝太傅，当年力挺先皇即位有从龙之功，先帝封宁太爷为长义侯，还将当今圣上的幼妹昭阳公主下嫁给宁世子。”
孙氏放下心，看来皇上并不同意太子行动。
“他年20，不贪财、不好色、也不好追求。但他喜好去妓馆斑斓阁，也只听余袅娘枪弹唱，无其他美人伴随。太病院判童太医的独子童乐与他干系最好。因童乐风骚俶傥，长相清秀，以是，坊间传闻……”
秦氏本该向天下人赔罪，竟然还厚着脸皮尊享王爵，沐浴皇恩。
仅仅两日，东都城流言四起。
立春也笑：“就是。皇城司中，就数他手腕暴虐。还谁都不怕，只要被他抓住把柄咬住就不会等闲松口，朝堂的人虽瞧不起他，却又怕他。”
秦晓得嘲笑，“披着清贵的皮，干着污糟之事，侯门大户的确干得出来。”
秦晓得两耳不闻窗外事，全当耳边风。
立春点头：“宁家并不待见宁九霄，大名都没有，因排行第九，下人称他臭九。且不准读书，不准露面，十多年竟无人知宁世子另有这么个儿子。谁知他13岁那年竟然偷偷投入皇城司，还被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