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敬德的声音极其宏亮,姜尚书就算是想假装没有闻声都不成能,他只能停下来,转过身子,紧紧皱着眉头,冷酷的问道:“不晓得皇甫侯爷叫住本官有何见教?”
姜尚书吓了一大跳,立即惊呼道:“我刑部如何能哪般大的牢房,皇甫侯爷还是另找别人吧。”
昭明帝见孙尚书避重就轻,不但不怒反而淡淡一笑,很安静的说道:“如果结后代亲家有罪,朕的金殿岂不是要空了一半。”逸郡王儿孙合座,逸郡王的姻亲身然遍及朝堂,除非逸郡王犯的是连累族之罪,不然他的后代亲家是都不会开罪的。
孙尚书籍来就吓的三魂不全六魄离体的,又被昭明帝这么阴恻恻的一问,他吓的瘫倒在地上,连跪都跪不稳了。他这副模样看在世人眼中,这是显而易见的做贼心虚呢。
见皇甫敬德毫不踌躇的应了下来,昭明帝内心更加对劲了,他已经在想转头要从逸郡王府和孙尚书府中抄没来的东西当选出一批女子合用的,将来好赐给皇甫永宁做添妆。
低眉扎眼,站到人堆里完整不会被人存眷的万副总管上前拾起折子,闪过一众宗室,独自走到左相柳士毅的面前双手递上,满朝文武以左相为尊,昭明帝说的是百官,而宗室并不在百官之列,当然要闪过他们。万朝先此举气的一众宗室悄悄咬牙,却不敢在此事再生出事端。
昭明帝沉声道:“先将帐册呈上。”
为啥没抓内府令,那是因为内府令上朝去了,昭明帝获得秘报以后,在金殿之被骗庭翻脸,不讨情由便命人将内府令撤除冠冕扒去王服朝靴,反剪双手绑好,用铁核桃堵了口,由金瓜军人押运,昭明帝带着一班王公亲贵文武大臣浩浩大荡直奔内府。
逸郡王除了会奉迎天子以外,他还会另一件事情,那就是生孩子,逸郡王有一正妃二侧妃四庶妃,不上玉碟的小妾无数,并且最让世人称奇的是逸郡王的妻妾们向来不争风妒忌,个个都卯足了劲儿给逸郡王生孩子,除了因病短命的以外,逸郡王活到成年的孩子总计十七个儿子二十三个女儿,表里孙子孙女近百人,重孙子重孙女更是数不清。若论人丁之畅旺,再没有谁敢与逸郡王府比拟。
那黑脸将军倒也实在,指着那叠册子说道:“那册子是一百小我一册,大人找六十名衙役点验不就快了么。”
“你……”姜尚书气的说不出话来。皇甫敬德却不睬会他,只淡淡说道:“此时一干人犯应当已经送到刑部分口了。”
“姜大人,这是人犯名册,请您派人验明正身签下交代文书,未将也好向元帅复命。”黑脸将军瓮声瓮气的说道。
姜尚书固然心中不屑,却也不得不悄悄赞一声“好”,如此军纪严明,难怪定北军战无不堪!
本来昭明帝并没有想动逸郡王,他只想将内府令底下的官吏们大换血,但是明天夜里,高三保将一本厚厚的帐册交到昭明帝面前,看到这本帐册,昭明帝当时就气的砸了懋勤殿的御书房。启事无他,内府令逸郡王三十年中贪墨所得累计竟高达一亿三千万两白银。而昭明帝自即位以后,国库存银向来没有超越一千万两,内库的存银也从没超越五百万两。这让昭明帝如何能不恨的咬牙切齿,他当时就恨不得将逸郡王千刀万剐了百十次,才气泄心头之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