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笑了起来,忙道,“倒也不是,老太君本来就睡得浅,也是该起家用午膳了。”
她便忙乖顺地坐在老太君的边上,撒娇着说道,“祖母,都是孙媳妇不好,将您给吵醒了。”
但是在安宁伯府,另有她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妹……
语气微顿,她将头靠在老太君的手臂上,低声地说,“感谢祖母叫乔嬷嬷来给孙媳妇得救,不然,我都不晓得要如何办才好呢。”
这毫不是因为她是圣母,她也向来不是甚么品德榜样标兵。
她目光微沉,眼底有几分遗憾可惜,“石家小四本来是宗子嫡孙,只是他父亲早些年去了,长房独留了他和小六两条血脉,沐阳伯厥后没有再请立世子,但府里倒是二房当家……”
崔翎悄悄“哦”了一声,心念一转,已经想通了枢纽。
杜嬷嬷逢人就笑,机警油滑,主家信赖她,仆人丫头们也都佩服她。
就算陶嬷嬷添油加醋地解释,二夫人会信吗?
但乔嬷嬷却老是板着一张脸,没有甚么神采,也很少见到她有笑容,浑身高低仿佛都飘散着“我很峻厉,别惹我,生人勿近”这句话。
崔翎眼看着陶嬷嬷出了泰安院,这才舒了口气。
她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
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又被几个细弱的婆子半搀半扶着,当真是想要赖都赖不了。
崔翎表情略愉悦,连带着脚步也轻巧了很多。
这是并没有将她当外人的意义。
毕竟,盛朝虽向来只将爵位传给嫡脉,但在宗子归天后传给次子的,也并不是没有。
老太君悄悄抚了抚崔翎的头发,很有感慨地说道,“我就晓得,你这孩子不爱操心这些。”
沐阳伯宗子已故,但次子却年富力强,且把持着全部伯府。
崔翎望着乔嬷嬷的笑容惊呆了。
乔嬷嬷见五奶奶前一刻还一副头疼欲裂的模样,这时却又精力头实足。
老太君的卧房在东里间,与正堂隔了一个次间,实在并不很远。
陶嬷嬷再不甘心,也架不住这是袁家的地头。
传闻,沐阳伯这几年身子愈发差了……
崔翎有些讪讪地吐了吐舌头,“嗯。”
崔翎倒不怕本身会被二伯母抨击,她是出嫁女,袁家待她如许好,有甚么可担忧的?
这个被赶出去的来由,实在太天衣无缝。
莫说安宁伯府崔二夫人没有这个胆量闹出去,就算闹了出去,也一点好处都占不到。
她想了想,说道,“这事,我让你大嫂亲身去一趟沐阳伯府,和她们太夫人说一说,你娘家五堂兄,若当真在石小四那,我必然嘱托那孩子将人放归去。”
好吧,固然她和他们不亲,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若因她而让弟妹们遭到扳连,她也是会感觉过意不去的。
老太君冲她悄悄摆手,“我晓得,你是个好孩子,回绝你娘家二伯母,也是为了不让我难堪。”
进到里屋时候,老太君已经起来了。
一边就被拉了出去。
既能让二伯母闭嘴,又不想让二伯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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