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些年来,因为有太后的照拂,老太君的日子过得实在挺津润的。
但老太君却看着那赵公公眼熟得很,不由便多留了一个心眼。
崔翎却甚是猜疑,她低声对着老太君说道,“我父亲对我说,前些日子皇上曾经找他入宫,说姜皇后在皇上的饮食中下了毒药。姜皇后既对皇上如此,难保不对太后娘娘也痛下毒手。”
为了不打草惊蛇,崔翎是从偏门进的,遥遥看到一个白面纤细的人坐在正堂喝茶,看那服色打扮,便晓得是位内宦。
老太君倒是一声感喟,“傻孩子,你觉得出宫是那样轻易的?”
崔翎见老太君闷闷不乐,赶紧问道,“祖母,那人已经打发走了,您如何还不高兴?”
真不晓得姜皇后到底是受了甚么勾引,才会用心生出如许多的事端来。
老太君但是袁家辈分最高的长辈,算是灵魂人物。
崔翎因是从偏门出去的,这时便又偷偷出去,假装是来拜见祖母,却偶然入耳到了廉氏呼救,这才仓猝进了屋中。
姜皇后再有本领,也只是在宫里。
比及送了人出了镇国公府老远,杜嬷嬷又偷偷返来回禀,老太君这才展开眼。
未几一会儿,里屋传来廉氏夸大的呼喊,“啊呀,祖母,您这是如何了?来人啊,快请太医来,老太君晕倒了!”
五郎既然如此说,崔翎便果然将这些烦心的事都丢给了他,她每日在家中教养孩子,闲暇时和几位嫂嫂串门,不然就是和悦儿聊些只要她们两个才懂的小八卦。
她和廉氏两个一个哭一个喊,将屋子里的丫头婆子调派地团团转,一下子全部泰安院便乱成一团。
杜嬷嬷立即便去藏香园请崔翎。
姜皇后的花腔层出不穷,仿佛非要将袁家打倒才行。
姜皇后向来喜好扣押人质来威胁袁家人,悦儿押不成了,便想到了老太君。
人家但是依仗足足的出来的,虽是皇后的人,手中却逼真握着太后的徽章。
老太君想了想,不由又担忧起来,“太后娘娘在宫里日子必然不好过啊。”
孙有德是姜皇后身边的寺人总管,从她还是皇子妃时就跟着她的。
她顿了顿,“阿谁赵公公固然看着眼熟,可却能拿得出慈恩殿的铭牌,他说太后娘娘在宫里头处境不堪,我听着倒不像是冒充的。”
要出宫,那里是那样简朴的事。
也多亏了太后,她才气娶到宜宁郡主如许的金枝玉叶当长孙媳妇,崔翎自不必说,就是她哀告太后求到的。
撇去老太君和太后的多年手帕交谊,就说眼下的事,太后娘娘在接下来会产生的事件中,也是个很关头的存在。
皇上就算再不好,太子哪怕再不堪,可向来都没有人想过要废帝另立,就连九王爷向来未曾!这大盛朝的江山,本来就该太子坐的,也唯独占他能够担当皇位为帝。
那位赵公公自称是慈恩殿太后身边的总管,说是太后娘娘克日表情不好,想要找平日来的好姐妹进宫谈谈天。
她悄悄敲了敲崔翎的脑门,“太后娘娘十几岁长进宫,一向到现在,足有五十年,她但是一次都没有迈出过宫门。便是姜皇后,手掌实权,可她也都未曾回过娘家一次。”
悦儿好不轻易才从宫中出来,如果这个赵公公是西贝货品,打着太后娘娘的名医,实则是将老太君骗进了宫为质,那岂不是要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