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看着mm心疼极了。布衣素颜,簪环全无,只在头上簪了几朵碎步堆成的花,脖子上挂着一个小金佛,腕上一串檀香佛珠。再对比一下中间珠光宝气的薛慧,不同就更大了。
薛灿挣扎着伸手接过二嫂递过来的一把银馃子,往老爹怀里塞:“给阿爹!”
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小眼神别提多亮了。
放完鞭炮,回到安锦堂正厅给长辈叩首拜年。
纪真正盘腿窝在椅子中给八房的薛潜薛海和五郎的宗子薛臣璧讲他们爹在西北兵戈的故事。故事颠末美化,当爹的都特别英勇,特别神武,杀敌如砍瓜切菜,剜肉刮骨都面不改色。
薛灿坐在老爹怀里看牌,说:“真哥翻着番赢,阿爹翻着番输。”
老侯爷看看手边几近输光的银子,干笑一声,把纸牌往小儿子面前一塞,说:“阿灿来!”
老晋阳侯笑骂儿子侄子们:“瞧你们一个个熊的,连十岁娃娃都赢不过!”在小儿子脸上猛亲一口。
邻近半夜,一群人移步到院子里放鞭炮。
五郎六郎:“……”卧槽!明显阿灿之前跟二哥一样都是个傻孩子来着!
三个小孩听得如痴如醉。
二夫人起首开口:“果然是丧事,恭喜大嫂。”桌底下却握紧了手,内心恨极。婆婆亲身开口,她都同意把嫡孙舍出去了,这个老虔婆却私底下挑了族中孩子,的确是把他们二房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接下来的酒宴就有些压抑了,不管八叔如何变更氛围都热烈不起来。
八叔心下一动,又摇了点头。侄媳妇带着阿灿,过了年又方法差事,怕是分不出工夫来教诲潜哥儿了。罢了,归正他要在家里呆好久,他,他,他亲身教就是了!三哥也有在亲身教诲阿灿!阿凛也是三哥教出来的!
薛灿擦擦脸,老爹的手一推牌一亮,又赢了。
丈母娘点头称是,顿时就把闺女打发下去了。现在时候还早,楠姐儿归去还能睡上一会儿,不然白日一天另有得熬呢!
眼瞅着纪真赢来的大堆银馃子就输了出去。
老夫人上了年纪,守不了彻夜,很快就归去歇着了。
五郎媳妇是真的欢乐。亲生的孩子,谁舍得送出去过继!生下宗子不过半月安锦堂就送了两个丫头过来,是婆婆硬顶着老夫人给人用药,直到她又生下一个女儿才停药。为了留住亲生的孩儿,这么多年她忍着心伤看着丈夫纳妾,帮那些女人调度身子,屋里庶出后代各处,可老夫人一句话就要夺了她嫡次子。拗不过终究认命,养到那么大连名字都没取,没想到却在这里出了转机。五郎媳妇坐在位子上不敢昂首,恐怕不谨慎笑出来。大伯母看不上二房的孩子,真是,真是太好了!
酒宴算得上不欢而散。
一大包银子毫不客气收下了。
薛灿和他二嫂都不被答应靠近赌桌三步以内。
薛灿内疚一笑,亮小酒窝,不太美意义:“真哥一次翻十几番,我才翻几番,差太多了。”
大夫人看一眼薛楠,端起茶杯抿了一下,拿帕子拭一下嘴角,就要说话。
纪真瞅了屏风一眼,转头给五郎倒了一杯酒。
小混蛋!
几把过后,老晋阳侯笑得嘎嘎的。
纪真感觉满屋子人现在最欢乐的恐怕只要五郎媳妇一个。
几个年青人摆了牌局,老侯爷从银座弄来的纸牌。
薛楠领了二哥二嫂给的压岁钱,抿着嘴一笑,福个身,敏捷道了一声谢,归去同薛慧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