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孙张氏是典范的发作户老婆的打扮。绫罗绸缎包裹满身自不必说,只看她的头就能让人无语。只见她戴了满头的珠翠,估计打扮盒里值钱的金饰都戴出来了,头一动,丁零当啷一阵响,闪得人目炫。她长的并不丑,但因抹了厚厚的脂粉,再加上那一头的金饰,气质上立马大打扣头,让人没了细看她长相的*。
青阳抬起小脸,刚强地看着青舒,“小阳也要去,不让好人欺负姐姐。”他年纪小,但也明白昨日姐姐被人欺负了。姐姐好不轻易肯对他笑、对他好,他不要别人欺负姐姐,他要和姐姐一起。
孙仁怀清了清嗓子,伸手到桌子上筹办端了茶水喝,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他们伉俪进门来坐了半天,底子没报酬他们泡茶倒水,因而难堪地收回击,“舒丫头,伯父的话你别不爱听。伯父与你爹是存亡之交,你爹去了,有些话,伯父天然要代你爹说与你听……”
青舒想要回绝,跟在小娟背面来的苏妈妈说道:“蜜斯,少爷年纪虽小,倒是府上独一的男主子。带上少爷会客,蜜斯说话、做事都更有底气。”
青舒仍然保持着垂眸的姿势,只是不自发地挑了一下眉毛。
“孙老爷可别曲解,觉得是青舒吝啬不给孙老爷茶水喝。实在是我们府上太穷,茶叶太差,沏出来的茶水连贵府主子都喝不进嘴去。因而青舒想啊,既然如此,何必再沏了搬不下台面的茶水出来在孙老爷跟前丢人现眼,直接免了茶水便是,就不去再做那吃力不奉迎的事情了。青舒做的可对,孙老爷?”青舒抬眼正都雅到孙仁怀想拿茶水而不得的难堪,她心下立即有了计算,便打断孙仁怀说教的话,声音清脆、语气温和地说了这么一通话出来。
因而,一刻钟后,青舒牵着弟弟青阳的手,面无神采地迈入会客正厅的门槛。
青舒似笑非笑地看她,“一会儿说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一会又说‘你娘没教过你’,倒是让青舒听胡涂了,孙夫人要不给我们姐弟俩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姐弟到底是有娘还是没娘?”
孙仁怀得了个败兴,却没有落下脸来,只道:“隔的时候长了,青阳是不认得伯父了,呵呵……”。
孙府老爷孙仁怀四十来岁的年纪,浓眉、单凤眼、鼻梁略挺,长相端方。头上深蓝色发巾束发,身上穿戴藏青色的缎面袍服,腰系同色腰带,腰侧垂挂着巴掌大的美玉,脚踩青色缎面的鞋子。此时他正沉着脸,稳稳地坐在古家会客正厅,听到响动,目光深沉地盯着进门来的青舒。